兒子段擎宇則比母親更為直接,他透過周圍的朋友將蛇王膽的訊息高價賣給了江湖大盜“遁地鼠”。而“遁地鼠”一聽,喜出望外,當即便動了心。
為了讓“遁地鼠”有充足的時間佈置好陷阱,段擎宇還將少輝臉部有青紫胎記的特徵告訴了這位江湖大盜,好讓他派人監視少輝他們,以掌握最佳的打劫地點和時機。
井氏這一招可謂毒辣,自己只動動口,便可在家坐享其成。她盤算著,這一次,借他人之手可以不露痕跡地除掉段天廣和段少輝兩人,這樣一來,老祖宗便只能將段家的寶貝先傳給他的相公段晟睿了。
井氏原本頗為得意,貌似事態的發展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了。但段天廣等人的平安歸來卻讓她心中一驚,暗自咒罵那個“遁地鼠”不過是徒有虛名。不過事已至此,她也只好就此作罷,想著今後日子還長,只需另尋他策即可。
誰知道段天廣才回來一天,老祖宗薛氏便洞悉了一切,這才是真正讓井氏始料未及的。
如今,老祖宗問到設計陷害段天廣等人的緣由。井氏雖然心中惶恐,但腦子裡卻還保持著一分清醒。她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將自己覬覦段家寶藏一事隱瞞下來。
於是她大哭著言道:“妾身這輩子無名無分,只恐自己的孩兒將來在段家也受人白眼,沒有地位,因此才出此下策。可是妾身只想著要那賊人奪了蛇王膽,削一削少輝的銳氣,卻絕對不曾想過要害了他的性命!”
聽井氏言道,她不曾想要謀害少輝的性命,薛氏心中微微一動。又見她言辭懇切,哭得悽慘,心中不由得萌生了一絲憐憫。探身厲聲問道:“此言當真?”
井氏滿臉掛著淚珠,抬起頭可憐巴巴地望著老祖宗,悲悲切切地答道:“妾身所言句句屬實。妾身生性膽小,連一隻貓兒、狗兒的都不敢殺,又豈敢動了謀害他人性命的念頭呢?更何況是咱段家之人!妾身只想到他們劫走蛇王膽也就罷了。誰知那賊人竟然如此狠毒……”
井氏嗚咽著解釋個不停,那言辭愈發悽婉了,越說越是委屈,淚珠便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止不住地滾落下來。
而薛氏也聽得有些厭倦了,無奈地擺手打斷她道:“好了好了。不必多言了,多說無益。”
井氏偷眼瞟了一下老祖宗的神情,見她的神色已遠不如方才嚴厲。心中頓覺有望,忙跪在老祖宗的面前磕頭言道:
“是,老祖宗睿智,自然不用妾身多言了。不過,還望老祖宗看在妾身多年服侍晟睿不曾有半點差錯的份上。饒恕了擎宇兄弟倆吧!”
老祖宗見井氏不顧自己的阻攔,還是要為自己的兒子求個情。倒當真是護子心切,不由得長嘆了一聲,低頭思索了片刻,這才緩緩言道:
“擎宇和擎傑是你的兒子不假,可他們也是段家的子孫啊!只要他們自己爭氣,行得端、走得正,自然能挺直了脊樑做人!誰又能瞧不起他們呢?”
井氏雖心中不屑於老祖宗所言,但表面上仍舊恍然大悟一般,用羅帕掩面而泣,痛哭著言道:
“虧得老祖宗教誨,妾身這才明白,自己真是糊塗啊!如今真是後悔不已啊!只可惜妾身命不長矣,再無機會聆聽老祖宗的教誨了,亦無機會痛改前非,妾身真是愧對段家列祖列宗啊!”
見井氏幡然悔悟的樣子,薛氏嘴角一撇,搖頭言道:“你如今能明白這個道理也還不算晚啊。”
井氏一聽這話,心中又是一動,忙變本加厲地悽然言道:“妾身罪孽深重,將來即便是去了陰曹地府,亦無顏面見段、井兩家祖宗前輩呢……”
“哼,你身為人母,卻教唆自己的兒子陷害親人,哪裡還配為人母呢?”薛氏手中的檀木杖在地上重重一點,激動地罵道。
井氏嚇得渾身一抖,深埋著頭再不敢言語,心中卻不服氣地暗道:我不配為人母,那你呢?你身為一家之長,卻將寶貝自己私藏起來,這又當如何論處呀?
薛氏站起身來,低頭瞟了一眼井氏彎著的後背,眯起鳳目,義正詞嚴地說道:“擎宇和擎傑雖犯下大錯,但鑑於他們只是遵從母命,故從輕處置:罰閉門思過三日,不得踏出廂房半步,今後也再不准他二人參與進山之事,每日都須去農田勞作。”
“啊?”井氏一聽,不禁心中一涼,老祖宗再不給自己的兒子們進山的機會了,這是否表示那寶貝亦與他們無關了呢?井氏不禁暗自揣測了起來。
老祖宗見井氏並未叩謝,似乎心不在焉,索性不予理睬,繼續言道:“井氏,至於你嘛,本當處以‘火刑’,但看在晟睿的面子上,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