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得出自己這便宜弟弟強顏歡笑,就為了不讓自己擔心,而且夫子那番話對他的打擊非常大,雖然不得徐家那邊人的喜愛,可在讀書上自幼卻是順風順水,一直是夫子掛在嘴巴上誇讚的人,可轉眼就被夫子無情打擊,不過十二歲的少年,在疼愛他的雙親驟然橫死,又被人將唯一的驕傲撕毀後,心底那根支撐他的柱樑已經脆弱得輕輕一碰就能坍塌。
這也是徐北異常惱恨徐興旺夫婦以及那迂夫子的重要原因,尤其是後者,不分青紅皂白就將汙水潑到敏慶頭上,絲毫不顧及由此帶來的後果,所以徐北也沒想著要與那夫子理論,那夫子認死理又極愛面子,恐怕就是知道自己錯了也絕不會承認是自己的錯,甚至可能遷怒於敏慶。
自己弟弟天賦好,徐北不認為他的前程就此堵住,總會有人會明辨是非,他就不信他替弟弟找不到一條好出路。
現在敏慶肯跟他談這方面的問題,徐北也不隱瞞他,要趁這機會將他心結解開:“敏慶,難道你真的認同那迂腐夫子的話,認為自己是個不孝不忠之人?”
徐敏慶的眼睛一下子紅了,被原先愛護的夫子那樣苛責,他心底的那道堅持也產生了動搖,對自己也產生了懷疑,也許他真是像夫子說的那樣,爹孃疼他甚至勝過親子,可他卻連累得大哥也被趕了出來,如果不是因為他,大哥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吧。
奶奶和伯孃罵他是災星,就因為他這個災星,才將天災帶到上坡村,就因為他這個災星,爹孃才會在外出途中慘遭橫禍,是他累己累人,也許他……真是命裡帶災的……否則親生爹孃為什麼會將他送人?
“啪!”
徐北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上渾身露出頹喪氣息的徐敏慶的後腦勺,力道大得讓他差點一個踉蹌向前栽去,轉頭看向大哥的雙眼,露出迷茫之色。
“臭小子,你是不是以為沒有你我就會過得比現在好?你到現在還不瞭解那一家人的德性?再說了,爹孃死得冤枉,我這個親生兒子沒本事,就靠你將來出人投地考出功名,為爹孃找出真正的兇手,好懲兇報仇,你要是放著爹孃的仇不報不思進取,才是真正的不孝,也才正好稱了那家子人的心意,我們過得越慘他們就越開心,你信不信?”
徐北可不會軟言軟語地安慰人,而是快刀斬亂麻,要將這臭小子打醒了罵醒了,讓他看清真正的現實。
“你大哥我天生就沒有唸書的那根弦,所以才決定走經商一途,可你是跟我一起跑商,你這輩子甭想再考取功名了。實話告訴你吧,你哥我打的算盤是我去跑商掙錢,你將來考個功名好給我撐腰,你看看張大哥他們,誰身後沒有個後臺,否則這生意也做不長久,掙到的錢也被人盤剝了去,所以別把你大哥想得多偉大,我掙錢送你去唸書也是指望你出頭的一日來回報你大哥我。”
“我話都說完了,你自己去想吧,要是真不願意去唸書了也由得你。”
這時攤子前又來了客人,徐北丟下怔神的徐敏慶忙碌去了,也不擔心這小子再鑽牛角尖走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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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四公子
碼頭有來往的客商,還有為這些跑船的人服務的各式攤販,自然也少不了酒樓與茶樓。『樂『文『小『說|
茶樓臨窗的位置上,一左一右坐著兩個年輕男子,其中一個身著深色直裰,顯得斯文溫雅,另一人則是身著勁裝,表情顯得有些慵懶,可眸中偶爾閃過的精光卻不會讓人小瞧,這兩個一文一武氣質突出的男子突然出現在小鎮上,雖然讓人覺得有些意外,但也不是不可接受,碼頭上偶爾也會有隨船而來的非尋常人。
“允之,下面那對兄弟是不是很有意思。”勁裝男子趴在窗沿上回頭對直裰男子說。
名叫允之的男子雖然沒有探頭出去,可他這個方位也將下面的情形收入眼底,雖聽不到下面兩人在說什麼,可看他們的相貌搖頭說:“你怎就確定他們是兄弟而非朋友或是親戚?”
勁裝男子哈哈一笑,一手摸著自己的下巴說:“允之,要不要跟我打個賭,我賭他們是兄弟,允之,如果你輸了,接下來的事情可都得聽我的安排,如何?”
路允之可不上當,自己這朋友的能耐他又豈會不知,說:“我可沒長一雙順風耳,這點距離,就算沒能完全聽清他們的談話,也能聽到一句半句的吧,想來你已經從聽到的話語中斷定了他們的身份。”
勁裝男子祝康成無趣地摸摸鼻子,舉手作投降樣:“好吧,那黑臉小子的喉嚨那麼響亮,我就是不想聽也聽見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