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交給阿貴就是。從小就看他面有兇相,有當年老祖宗的一絲神韻。”薛老太爺滿意地眯著眼。薛家在金陵的幾房,雖然不如京中王騰一脈顯赫,但也是金玉滿堂,豈會是一群酒囊飯袋。
薛勁眼珠子一轉,說道:“幾日前,兒子去布莊接手生意,劉掌櫃很不待見兒子,還說只聽大哥的,父親您看……”
“嗯,知道了。”薛太公起身。
“劉掌櫃經營金陵布莊,那是一把手,兒子自然禮讓三分,只是不敢違了您的意思,也是硬著頭皮接手,似乎大哥那裡也不是很高興。”
“你先讓一讓,兄弟倆個爭家業,這事情傳出去也不好聽,這事情我會與老大說清楚,等到年底,江南諸外派掌櫃來盤賬了,我會做出決定的。”薛太公在下人的攙扶下,拄杖離去。
薛勁長舒了一口氣。薛蟠一死,薛家就變了天,無疑他這一房,是得利最大的,從這個角度來看,他還是很感謝秦淮河上刺殺薛蟠大侄子的那個高手。
薛府之人各懷鬼胎,這古人吶,他還真就不簡單。
第149章 與謀
翻身王八,四腳朝天,如今的薛府裡頭,二房得勢,最著急的自然是長房了。當然有一個人的邀請,卻是林嵐出乎意料的。
林嵐登上摘月樓,包成起身招呼。
“林兄,這裡。”
林嵐朝東側望去,包成身邊那人也站起來,同樣看著林嵐。
“林司業,久仰久仰。”年輕人極有修養,朝林嵐拱手一禮。
林嵐打量了一番,與兩人坐了下來,道:“你便是薛家的三公子,薛蝌?”
“正是。這次請林司業過來,乃是洽談合作的事宜。”
“合作?若是薛兄說的是烏衣巷的事情,那便找錯人了,這事情並不是在下所能決定的。”薛貴和薛蟠雖然讓林嵐感到噁心,但是不代表林嵐對薛家所有人都厭惡,不然這一回,也不會登門拜訪了。
薛蝌搖頭,道:“如今薛家二房得勢,長房失利,我這個爹孃死得早之人,成了沒用的棄子,本來也不打算染指薛家的生意,只不過這一次二房做的事,實在讓人心寒,薛家交到他們父子手中,恐怕要完蛋,所以來和林兄談合作的事情。”
“呵呵。薛兄你有什麼資本,談這個合作?”
薛蝌在薛府一沒根基,二沒長輩寵愛,那還談個錘子?
“家父當初分房之時,也有些祖業留下。在下手頭也有萬把兩銀子,可以供咱們起家。”
林嵐笑道:“一萬兩銀子,薛兄憑什麼認為在下會助你奪取薛家的大權?畢竟我們才剛剛碰面而已。”
“若是林兄沒有這個興趣,那隻能薛某人自己來辦了。”薛蝌起身,欲離去。
“等一等。”林嵐喊住薛蝌,道:“能不能助你奪得薛家的掌權我不把握,但是合作做生意我還是很敢興趣的。”
薛蝌眉頭一皺,問道:“林司業此話何意?”
“一萬兩銀子,薛兄不會天真的以為,就能讓林某人在烏衣巷一事上攪黃薛家的生意,然後讓薛老太爺將手中大權交於你?太不切實際了。”林嵐想著薛蝌之所以想要與他合作,恐怕還是因為烏衣巷一事,讓自己從中作梗,將二房掌管的生意攪黃,從而上位。
薛蝌道:“既然林司業都說不可能了,那還合作什麼?”
“咱們合夥做買賣,薛家做什麼買賣,薛兄您最清楚,那麼把薛家的生意搶過來,不就達成咱們的目的了嗎?”
包成一直沒插話,這時候才說道:“薛家產業眾多,咱們人手、本錢都稀缺,如何蜉蝣撼樹?”
“薛兄敢來找我,自然就不怕這銀子打水漂,就看薛兄如何抉擇了。”
薛蝌思忖了片刻,說道:“如今薛勁接手最大的生意,應該就是薛家布莊的生意了,我可以投給林兄五千兩,就看林兄本事了。”
“好,成交。”林嵐眯縫著眼呵呵笑道。薛家聯合著姚祭酒陰了自己這麼一手,那麼這個耳光,自然要狠狠地打在薛貴父子的臉上。
薛蝌敲定好了大致方向後,便匆匆離去。包成卻有些無奈,說道:“林兄,這買賣必賠啊。薛家在金陵經營已久,布莊的生意早就給壟斷了。上至絲綢錦帛,下至平常人家穿的棉麻染布,都一應俱全,咱們拿什麼和他們拼?”
林嵐緩緩地喝了一口茶,說道:“如今金陵最普通的棉布多少錢一匹?”大京朝沒有黃道婆,估計松江布也沒有這一說,這紡織業還靠著單人的紡線織布,效率難以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