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有正哪管你有什麼苦衷,栽贓嫁禍,尤其是這樣的殺人命案,就是該流放兩千裡,發配充軍。
宋明淵拱手道:“大人,這件事劉典史之所以要這樣,是因為這樣的作案手法,已經有了前車之鑑。葛家村一案,兇手逍遙法外,劉典史擔心再次重現,才會栽贓嫁禍,想要將兇手繩之以法的!”
“荒唐!”
林嵐同樣笑道:“宋狀師,照您這麼說,難道找不出兇手作案手法,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故意破壞案發現場,對死者肆意動刀,作偽證,汙衊清白之人了?那要是真按您套理論來辦事,大京朝估計要亂套了。”
“林嵐,你血口噴人!李縣令按照規矩不讓你進考場,你就懷恨在心,趁李縣令不注意,故技重施,將葛家村一案的作案手法重現,郭大人,明鑑!兇手真的是林嵐!”劉典史開始慌了,他不停地磕頭,以此來緩解身體的顫抖。
林嵐喝道:“死到臨頭,還不悔改是嗎?”
劉三身子猛烈一顫,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晚了,若是和盤托出,估計自己這條性命都要丟了,高呼道:“郭大人明鑑,林嵐真的是兇手啊!”
宋明淵眼皮跳著,拱手道:“數月前,葛家村一案,乃宋某訴訟,當中對於爆炸一事,避重就輕,後來結案之後,宋某也後悔不已,沒能讓真相公諸於眾,懇請大人兩案並與一道,同審之。”
林嵐笑了笑,說道:“宋狀師,你當了這麼多年的狀師,難道連誰是原告誰是被告都分不清嗎?既然劉典史的證供推翻了,那麼在下便是無罪之身,敢問大人,草民狀告城防營炮轟pj縣縣衙一案,是否可能開始了?”
宋明淵臉色蠟黃,被林嵐一句句地嗆聲著,好像他才是兩淮名狀一般。自己完全輸了原有的氣勢。
郭有正點點頭,有些讚賞地看了眼林嵐,能夠把握住案件的要點,就像是大蛇打七寸一樣,一打一個準,讓宋明淵極其難受。
郭有正剛剛要准許林嵐正式進入訴訟案子的時候,側堂內忽然跑出一位大理寺的官員,在郭有正耳邊說了幾句。
“怎麼回事?”
“又生變故了?”
底下的勳貴們窸窸窣窣,交頭接耳。
郭有正驚堂木一拍,道:“暫歇一炷香,退堂。”
林嵐嘴角劃過一道微笑,看樣子是某些大人物坐不住了。這一把,他是鐵贏的局,所以不管是誰,都無法打亂他的陣腳。
趁著休息時間,宋明淵喝了一口門子遞過來的茶水,緩緩道:“當日宋某人果真沒看錯。以林公子的本事,若是做狀師,恐怕兩淮無人能敵了。”輸人不輸陣,宋明淵還能雲淡風輕地和林嵐攀談,也算是心夠寬的了。
“宋狀師才是能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實在佩服。在下只不過實話實說而已。”
底下的勳貴們也是窸窸窣窣,指指點點。有的說宋明淵也是林嵐買通的,兩人在堂上不過是唱雙簧罷了。
案情錯綜複雜,人心各懷鬼胎。
林嵐站在衙門口,順溜扯了扯他的衣袂,小聲問道:“少爺啊,能行嘛!咱們胳膊擰不過大腿啊,見好就收行了。”
“順溜啊,我問你,一根獨木橋上兩個人面對面走到中央,要麼你掉下河,要麼是他,你怎麼選?”
順溜咬著手指,嘀咕道:“就不能回頭嗎?”
林嵐眯縫著眼,嘆道:“你一回頭,那邊的刀子就捅到你的後背了。所以,這樁命案,總要有人來償命的。”他摸了摸順溜那鬆軟的頭髮,在陽光還有是有發黃,呢喃自語道:“怎麼吃這麼好,頭髮還是黃不拉幾的?”
一炷香燃盡,郭有正還未上堂。直到差不多又是一炷香的時間之後,郭有正才扯著官服坐上堂,說道:“此案……”
所有人屏住呼吸,不知道這兩炷香的時間,又改變了什麼東西。
“此案金陵刑部同樣接到訴訟,葛家村葛芳狀告林嵐謀害其父葛夜年,蘇州知府提交案宗至都察院,狀告林嵐謀殺pj縣縣令李登雲。
所以經三法司長官商議,明日辰時,三堂會審!”
沒有想到,一樁命案,竟然驚動了金陵留都最高的三法司,竟然要啟動三堂會審!林嵐可想而知,這背後有多少幕後黑手推波助瀾。
第107章 這缸,我賠了。
翌日,刑部的公署大堂內,罕見地設定了三張桌案。
金陵刑部侍郎劉仲平面南而坐,乃是此次三堂會審的主審官。大理寺少卿黃良永、都察院左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