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周到。”
“還有,我前兩天留下的那首軍歌曲調,那幾個樂師都沒忘了吧?”
龐嶽所說的是前兩天他親自為海師。。。。。。哦,應該是南洋艦隊所定下的軍歌,當時他是用嘴哼出來的,由軍中的樂師把曲調記錄了下來。這首歌當然不是他的原創,卻也不用擔心版權的問題。
“沒有,沒有。”施琅趕緊說道,“軍歌所體現的是軍魂,這麼重要的事怎能輕易忘了?這兩天,那幾名樂師都在反覆演練,我一有空的時候也會親自去查驗。若是大帥有意,我現在就讓他們來重新演奏一次如何?”
“不必了,沒忘就好。”龐嶽擺了擺手,“但軍歌有曲無詞也不行,這兩天我抽空想了想,隨手寫了這麼一段,你看看如何?”
說完便遞給了施琅一張紙。。。。。。不,應該說是“歌詞”。
至於隨手而寫,龐嶽倒也並沒有託大,從別人“借鑑”而來、自己沒動腦筋的東西可不就是“隨手而寫”嗎?
施琅鄭重地接過,認真地看了起來。紙上的歌詞也很快將他吸引住:
“波濤澎湃海浩瀚巨浪散碎灑岸畔,常磐之松正鬱濃,秀麗國度我神州,有史悠悠數千載,仰觀皇謨愈彌高;
玲瓏聳峙南海岸,舉目可見芙蓉山,神州男兒熱血湧,激越迴盪我胸中,嗚呼我光榮國柱,為之護國寧捨身;
大嶼山下水清澈,松濤陣陣作玉音,能美島之紫色影,黎明遠去正時分,進取尚武旗高揚,多年時光幾星霜;
鉅艦浮游於海上,手執彎曲鐵船槳,槍劍之側人屹立,軍容肅穆無聲齊,蓋世遠志胸中存,不拔意志求堅忍;
觀乎韃虜逞其強,侵我文明心堪憂,顧望周遭大洋東,神州上空陰雲籠,今日我等切勉之,護國責任舍誰負;
嗚呼香港島男兒,時機來至風雲從,翱翔潛行世界中,上天入地如蛟龍,即使身死亦不止,吾等衷心為護國。”
看到最後,施琅的手已經在微微顫抖。他是個武將不是文人,不會舞文弄墨,也不會準確地描繪自己心中所感,但眼前的這首歌詞卻是是實實在在感染了他。
沒有多少華麗的辭藻,不怎麼押韻,甚至還略有些拗口,但悲壯慘烈、雄渾跌宕的漢唐之風卻已然躍於紙上。
即使身死亦不止,吾等衷心為護國。大丈夫正當如此啊!
一想到日後的歲月裡,南洋艦隊的健兒們將在這樣一首壯烈的軍歌中為國拼殺,施琅心中便難免有些激動。
“敢問大帥,此歌為何名?”施琅努力地平復著自己的心緒問道。
龐嶽露出微笑,淡淡地道:“香港島健兒之歌。”(未完待續。)
第六十五章 敗軍之將,新軍之兵(一)
辰州城東十里,嶽州營駐地
“咚!咚!……”天剛矇矇亮,沉重有力的鼓點便響徹整個軍營。
趙良棟從大通鋪上一躍而起,手腳麻利地穿好軍服、穿鞋打好綁腿,拿起放在床頭的范陽笠一邊戴一邊衝了出去。毫無例外,今天他又是本什中的第一個。
軍營的規模龐大,但格局卻並不複雜。每個什計程車兵住一間平房,每兩排平房之間就是一條長長的巷子。許多條這樣的巷子又橫平豎直地把營地分割成了一個個整齊的小方塊。
趙良棟跑到門外站定的時候,軍營裡已經一片沸騰,但巷子裡依舊沒什麼人影,只有巷子兩頭各站著一個盔上插著白翎的督導兵,正吹著掛在胸前的哨子催促著。
按照條例,士兵們會先在營房前的巷子裡按建制列隊,之後再前往校場進行早操。
“嘟——”“嘟——”的哨子聲此起彼伏。清晨的薄霧裡,趙良棟微微眯起了眼睛,回顧著自己最近這兩三個月來的經歷。
去年底的荊州大戰,偽智順王尚可喜以下兩萬餘清軍全軍覆沒,趙良棟原先所在的陝甘綠營就在其中。
本來,身為潼關守備的趙良棟在被俘後是絕無生理的。但或許是天無絕人之路,就在被砍掉腦袋前的一刻,他恰好遇到了龐嶽,又靠著自己的口才奇蹟般地撿了一條命。再後來,挺過了五十軍棍之後,他便被編入新組建的嶽州營,成為了一名新兵。
嶽州營的編制與湖廣鎮的陸戰主力營一致,是以王光泰的兩千殘部為主組建而成。這兩千殘部打散重組之後又調入了其他營的部分骨幹並補充了大批新兵,現在已經達到滿編,共四千三百餘人。而曾經官居守備的趙良棟,便是這四千三百人中毫不起眼的一員。
從守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