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罷了,就依李軍門之見,突圍吧!”佟養甲也是一聲嘆息。
緊接著,李元胤帶著後續的步卒趕到。但經過一路狂奔之後,隊伍已經拉得很長。尤其是那些鄉勇。幾乎全都遠遠地落在了後面,不知是因為確實趕不上還是因為懼怕明軍的聲勢而趁機溜走。
“直接去歸德門!”李成棟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當機立斷地下了命令。但正待離去之時,他卻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自己的心腹師爺還在提督衙門中,並且知道自己的許多秘密,一旦落入明軍之手,後果堪憂。可他也沒想到明軍竟會如此迅速的攻進城來,事先根本未曾進行相應安排。
情況緊急,李成棟臉上突然露出一絲殺機,將剛才那名心腹親兵交到身旁沉聲道:“你帶人回提督衙門一趟……”
李成棟還沒來得及說完,東面便傳來了一陣陣雄渾有力的步伐聲,背面也有密集而急促的馬蹄聲傳來,除此之外還有不時響起的亢奮吶喊:“活捉李成棟!。生擒佟養甲!……”
“父帥快走!”李元胤焦急地大吼道。
到了這一步,李成棟也顧不得考慮其它的事了,趕緊與佟養甲率領著剩餘的人馬朝歸德門方向狂奔而去。
此時,李成棟身邊還有五百騎兵和不到四百步兵。而佟養甲從總督府帶過來的兵力更少,經過剛才與明軍在總督府門口的那場交鋒,只剩下了不到三百騎兵,步卒已經丟得一乾二淨。
“活捉李成棟!”
李成棟一行沒走多遠,飛虎營的騎兵便轉過北面的街角衝殺了過來,將落在最後的清軍步卒殺得血肉橫飛、七零八落。這些清兵本來就不是李成棟的嫡系,又早就被嚇破了膽,再加之此時見李成棟帶著自己的嫡系騎兵頭也不回地狂奔、連回頭看一眼的動作都沒有,更感到心灰意冷,喪失了最後的抵抗意志。
“願降!”“願降!”……倖存的清軍步卒有一大半當場丟下兵器跪地請降,還有一小半乘機竄入了附近的小巷,狼狽逃去。
見清軍步兵們跪地投降,飛虎營的將士們不再對其進行殺戮,但也沒有過多地進行理會,而是繼續窮追猛趕,朝著李成棟、佟養甲以及他們身邊的最後數百騎兵而去。
……
李成棟和佟養甲一路狂奔,不敢做絲毫停留,沒過多久便來到了舊城與新南城交界處的歸德門。按照已經定下的計劃,他們將從此處進入新南城。再從新南城西面的太平門出廣州城。這個方向幾乎沒有明軍,最容易突圍。
見提督和總督同時到來,帶隊守衛歸德門的清軍百總雖然還沒鬧清是怎麼回事。但卻也不折不扣地執行了命令,開啟城門讓李成棟等人進入新南城。誰知,李成棟一行前腳剛走,一支殺氣騰騰的明軍騎兵便追了過來。歸德門並非直接連通城外的城門,守衛的清兵不過白人,又如何能抵擋得住?瞬間便被殺散。
當這支明軍騎兵繼續追著李成棟和佟養甲而去,回過神來的歸德門清軍把總不知哪根筋搭錯了。竟大呼小叫起來:“不好了,明軍殺過來了,督憲大人和李軍門都跑了!”
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佟養甲和李成棟逃跑的訊息很快便傳遍了南部的各大城門,尤其是傳到大東門城頭時,那些本來仍在繼續抵抗的清軍頓時亂成了一團。就連負責指揮的李漢貴也有點驚慌失措。既然提督和總督都逃跑了。那就說明眼下明軍已經橫掃了大半個舊城,正朝著南面猛撲過來,若再要抵抗下去,唯一的可能便是陷入明軍的兩面重圍、萬劫不復。一想到這裡,大東門清軍中無論是官佐還是普通兵卒,心中都升起了無比的恐懼和迷茫。沒過多久便已經有人開始偷偷地溜走。
趁著清軍慌亂之際,張雲禮下令撤下炮灰,讓養精蓄銳依舊的虎賁營和部分義軍官兵朝著城頭髮起了進攻。
……
狼狽逃竄的李成棟一行緊趕慢趕。終於剛從太平門出了城,但此時身後的飛虎營騎兵也已經越來越近。雖然在此之前。李成棟數次犧牲後隊以遲滯明軍騎兵,但還是無法完全阻擋其逼近的步伐。
“父帥先走!孩兒斷後!”見情況緊急,李元胤大吼一聲,率領由自己直接統領的百餘騎兵撥轉馬頭朝著明軍騎兵發起了反衝鋒,企圖為李成棟逃走爭取時間。
但沒過多久,結果便如同前幾次一樣,由李元胤親領的斷後人馬也沒能例外,僅一個照面便被飛虎營的陣列淹沒。
見義子陷入明軍重圍,李成棟臉上的肌肉抖了抖,似乎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咬了咬牙,繼續策馬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