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這支騎兵,總人數在六七百人上下。其中的官兵大都其貌不揚、表情冷漠,除了每人配備雙馬之外,其它的地方都平常無奇,在數萬人的軍隊中顯得很不起眼。不過他們的實力卻被龐嶽實實在在地看在了眼裡,初十上午。忠貞營剛抵達衡山縣城的那一戰中,這支騎兵與上千滿洲鑲白旗騎兵幾番對沖之後,居然絲毫不落下風。如此強悍的戰鬥力當時便引起了龐嶽的關注,只是由於後來的事情比較多,便沒有過多地去詢問打聽。
戰鬥力如此強悍的騎兵,絕對是當年闖營中的精銳,在歷史上應該有著一個屬於他們集體的名字。龐嶽仔細地在腦海中搜尋著前世所讀過的史料資訊,過了一會兒,眼睛終於一亮:難道是他們?
這時。龐嶽正好看見李過從城外進來,便走下了城頭,準備去驗證一下自己心中的答案。
“興國侯!”
李過突然聽見有人在叫自己,扭頭一看,原來是龐嶽。於是微笑著拱手道:“原來是定武伯!定武伯也在察看各營嗎?”
“正是,”龐嶽臉上同樣掛著微笑,“剛才龐某四處走動察看了一番,發現忠貞營的將士們士氣很高。舉手投足一股強軍風範,不愧是征戰多年的精銳啊!”
這番話裡自然帶著一些誇張的成分。李過也似乎聽得很是受用,不過嘴上依然很謙虛:“定武伯過獎了!依李某看,湖廣鎮的將士才是真正的精銳之師,經歷連飯苦戰之後還能有如此士氣,實在是不簡單!”
這倒是李過的心裡話,自從聽說了湖廣鎮之前的戰績,這兩日又看到了湖廣鎮將士的精神面貌和表現之後,久經沙場的他立馬就意識到,若沒有嚴格的軍紀約束和持續的高強度訓練,絕對練不出這種強兵。
龐嶽繼續客套了一下,便直奔主題:“湖廣鎮也算不上什麼精銳,至少沒有像興國侯麾下那麼精銳的騎兵。比如說,剛剛回營的那一支。如果龐某沒有猜錯的話,他們便是當初的闖營三堵牆吧?”
龐嶽記得,三堵牆是當初李自成一手組建的一銳騎兵,成員均是從河南、陝西等地義軍中精選出來的騎馬好手,每人配備雙馬甚至三馬,屬於闖營中的核心精銳,曾多次以少擊多、將明朝官軍打得一敗塗地,和滿洲騎兵的幾次交手也從未落過下風,但由於人數不多,還是改變不了大局,最後隨著整個闖營的衰落而衰落了下去,被淹沒在了歷史的長河之中。
李過先是一怔,似乎對龐嶽如此熟悉自己的人馬而感到詫異,在確定了龐嶽沒有其它意思之後,點了點頭:“定武伯說對了,他們正是原來的闖營三堵牆。當初,三堵牆由闖王耗盡心血一手組建,也的確算得上是闖營中的一支精銳,頂峰時期多達四五千人,曾在開封…哦,在弘光元年的懷慶之戰中擊敗了比他們還多的韃虜騎兵,但自身也遭受了不小的損失,經過這幾年的連番轉戰之後,人數更是越來越少,眼下就只剩下這六七百人了。”
說到這裡,李過的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失落:“我也想過擴充,可現在不說錢糧、戰馬稀缺,即便不缺,也很難再找到那種騎馬好手了。現在的這六七百人,基本上是死一個少一個,不知還能撐上幾年。不到萬不得已,我也很少再讓他們出戰。唉,一想起這支曾經耗費了闖王心血而組建成的騎兵到了我手上便成了現在這副模樣,我這心裡面實在感到愧疚。”
聽李過如此一說,龐嶽沉吟片刻,最終還是放棄了挖牆腳的打算,至少暫時不再打算這樣,轉而勸慰起了李過:“興國侯不必如此傷懷,現在的三堵牆依然是好樣的。雖然目前沒辦法擴充,但我相信,總有一日,這支精銳騎兵會恢復乃至超過當初的巔峰狀態!”
……
臨近中午的時候,隨著南邊捲起的漫天煙塵,滿洲鑲藍旗和正白旗的滿洲兵趕回了衡山縣城,與多鐸的主力會合。過了不到半個時辰,與滿洲兵一同趕回的武昌水師也抵達了衡山縣城西面的湘江江面上,分兵數日的八旗軍終於再次合為一處。
又過了大約一個時辰,朱大典督率的蕭曠、黃朝宣部以及高一功所率的一萬忠貞營兵馬也抵達了衡州。進城之後,朱大典召集堵胤錫以及全體高階將領前來,宣讀了隆武帝的聖旨。面對隆武帝的旨意,堵胤錫和諸位將領均沒有異議,表示願意服從朱大典節制。
此時,集結于衡山縣城的明軍已經將近七萬,其中,龐嶽、蕭曠、黃朝宣三鎮嫡系官軍三萬餘,忠貞營三萬餘,在兵力上已經超過清軍。雖然整體戰鬥力比起多鐸手下的八旗軍依然存在著一定差距,但除了湖廣鎮之外,其餘各部基本上都沒有經受什麼損失,再加之湖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