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妾室的應該不是太多。行軍打仗一般不能帶家眷,但呂光一攻下龜茲就打算長久駐紮,應該會同意軍官找女人的。
果然那些人臉上悻悻的,畢竟不敢得罪上級領導。我噓口氣,打算開溜。沒想到他們的一個小頭目死活要陪我去找段業,估計是想拍馬屁。我推脫不掉,想想我一個人要進城也的確困難,就跟上他走了。
往城裡走,一路都能看到戰爭剛結束的痕跡。還有人和馬匹的屍體沒有清理乾淨,到處散發著惡臭。一些用廢了的攻城車,大石塊,隨意棄著。血已發黑刃已捲曲的刀劍不時阻塞著路面。龜茲高大的城頭有缺口,城上的戍樓破爛不堪。
沒有親眼看見這場戰爭是如何打的,我只能回憶史書裡的記載。
呂光是七萬步兵,五千騎兵,再加上鄯善和車師前部為嚮導的兵力,在十萬之數。而白純傾國財寶請救獪胡,獪胡派了二十餘萬來支援。加上溫宿、尉頭等地的兵力,合起來有七十餘萬對抗呂光。
這樣一場實力懸殊的戰鬥,呂光卻贏得漂亮,不愧是苻堅手下得力戰將。《晉書》記載,當時諸將領認為敵眾我寡,要連營結陣,呂光卻不同意。他說:“彼眾我寡,營又相遠,勢分力散,非良策也。”
呂光命士兵在城南,五里一營,深溝高壘,以木為人,披上鎧甲,戴上頭盔,遍插旌旗,以為疑兵,迷惑城中的龜茲人。自已率大軍在龜茲城西迎擊獪胡的聯軍。獪胡有鐵甲騎兵,陣勢嚴整,甲冑堅硬,呂光軍的弓箭不能穿透。而且獪胡偏師多是輕騎,以革繩為武器,策馬擲人,多有中者。所以,戰爭初期,呂光處於下風。
呂光看到獪胡也就這鐵甲騎兵是精銳部隊,其餘雖然人數眾多,卻都是臨時徵調的牧民。他想到的克敵之法就是砍馬腿。這些重甲騎兵跌下馬後身體太沉,只能任人宰割。呂光部隊斬萬餘首級,嚇傻了城內的白純。龜茲王白純收拾珍寶,棄城逃走。西域王侯聽說了龜茲敗落,紛紛來降,有三十餘國。
白純兵敗時已年近六十,他逃去了何處,史書上不再有任何記載。呂光進佔龜茲,立了白純最小的弟弟白震為王。的ef
龜茲在西域諸國裡力量最為強大,早就引起其它西域小國的不滿。所以鄯善王,車師前部王與白震到長安進貢時私下與苻堅會面,請求西征,並“請為嚮導”。呂光能夠順利經過三百里流沙,行軍茫茫戈壁沙漠,和這些嚮導的指引有很大作用。而這裡面,就有白震的功勞,因為白震早就有篡位的野心。
我一路回想著史籍裡的記載,一路走進了城門。昔日繁盛的龜茲王城,如今看上去蕭瑟零落。大街上極少人走動,家家戶戶緊閉房門。呂光計程車兵們都面色酡紅,東倒西歪地在街上晃盪。看到哪家門面好些的,就破門而入,然後裡面響起悽慘的哭喊聲。
呂光入龜茲城時,看見宮室壯麗,就命段業著《龜茲宮賦》用以譏諷。龜茲人生活富足,厚於養生,家家釀有葡萄酒。有些人家藏有千斛,經過十年都酒香淳鬱。呂光為了大饗將士,縱容士兵搶掠,士卒淪沒酒藏者多不甚數。
“段參軍!”的c5
思緒被打斷,身邊護送我的那個漢人小頭目正在朝著一個書生打扮的人作揖。啊喲,姓段,不會就是段業吧?
再不走要穿幫了,我想腳底抹油走人,卻發現最近的小巷子也有二十來米。這樣明目張膽地開溜,怕走不出幾步就被拿下。一面腦子飛速旋轉,一面又抵擋不住好奇心,想看看北涼國主的真面目。唉,學這專業真不好,好奇害死貓啊。
段業也就二十來歲,一米七五左右的個子,臉有些方正,總體看上去很儒雅。他正拿著紙筆跟一個軍官打扮的人談話,看到了那個小頭目,也回了一揖。
“段參軍,太好了。正要找你呢。嫂子一人出城採藥可不安全,段參軍新婚燕爾,怎就捨得?”
段業自然無比詫異,對我看了一眼,正要開口否決,我趕緊裝作看到親人的喜悅,飛奔到他面前,低聲說:“妾身曾得高人指點,可一窺天機。段參軍若救得妾身,自有回報。”
史書上載段業本人並無權謀,只信任卜卦巫術。我這一招,希望能正中他下懷。
他滿腹懷疑地看我,看他的神色似乎並不相信我有這本事。其實也不奇怪,我長得太過年輕,又是一身血汙臭氣,渾身沒有半點神棍的樣子。心下著急,低聲問:“呂將軍在攻破龜茲前夜可曾夜夢金象飛越城外?”的1a
這是《晉書》裡的記載,呂光因為這個夢信心大增,“此謂佛神去之,胡必亡矣”。因為《晉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