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習慣。哎……”
長嘆一聲。人最怕的就是習慣。習慣受苦,習慣倒黴,習慣男人的背叛,習慣親情的冷淡,其實習慣,真的是一件可悲又可怕的事。還好我只是習慣了警醒。
抬眸看向雪銘,雪銘卻不知在想些什麼。他視線隨意地落在棋盤上,看似走神,雙眉卻是微微擰著。
冬日淡淡的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我們的棋盤上,寧靜的空氣裡,偶爾傳來鳥兒幽幽的叫聲。是春天就要來了嗎。忽然覺得,能有這片刻的寧靜,也很是享受。
“蒲玉!你給我站住!”忽然,樓下傳來了刻意壓低聲音的厲喝,立刻,雪銘原本鬆弛的目光陡然收緊,轉臉淡淡地瞟了一眼窗外,便開始再次放落棋子。
我看著他,窗外的對話他看似不關心,但是,我知道他已經將注意力放在了窗外。而我沒有。因為那個名字:蒲玉!所以我繼續看著棋盤,喝著自己的茶。
對他,只有憤怒和失望,所以我不想看見他。因為我甚至連罵都不想罵他,更別說去揍他。我對冉羽熙是心恨,但對北宮蒲玉是心死。
“冉羽熙!你太狠了!”北宮蒲玉的聲音顯然沒有刻意壓低,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在我眼中是幼稚,在別人眼中或許就是直率。但是,我更喜歡將他歸類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可惜了北宮駿琦給他的那一副好皮囊。
“哼。”窗外傳來冉羽熙的輕笑,“蒲玉,你可別忘了當初是誰將她扔在朝曦夜雨,無情離去的。”
“我當時以為他是太監!是太監!”北宮蒲玉大聲的怒喝讓我煩躁,我終於忍不住起身,厭惡地去關窗。
當我走到窗邊時,也看到了樓下的情景,比冉羽熙整整小了一圈的北宮蒲玉,正揪住冉羽熙的衣領,憤怒地瞪著他。
“哼,小王爺,無論小喜是太監還是女孩,你將她拋下的事實已經註定。”冉羽熙悠然地俯視他,“你以為你要替她贖身,她就會原諒你嗎?在她心裡,我們兩個一個是半斤,一個便是八兩。”
“胡說!我跟你不一樣!”北宮蒲玉狠狠將他推開,抬手指向他,“我跟你根本就不一樣!”
“不一樣?”冉羽熙冷笑著掏出了懷裡的菸袋。伸手卻是指向我,“那你可以去親自問問她,她願不願意跟你走。”
北宮蒲玉下意識順著他的目光朝上望來,當看到我就站在窗邊之時,他驚訝地怔立在原地,而我,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將窗戶關上。
懶得去恨他,是因為北宮駿琦。我對這個人,已經徹底失去了任何感覺,不知是他的悲哀,還是我的。
走回桌邊,雪銘淡淡抬眸:“怎麼,不看了?”
“恩,不喜歡聽到北宮蒲玉說話。”我淡淡地說。
而與此同時,門外已經傳來咚咚咚急促的腳步聲。
我看向了門口,雪銘沒有轉身。他是背對著門口的,門大開著,因為現在是白天。我在考慮要不要去關門。但是看到雪銘依然氣定神閒,一時間,有種不想在氣勢上輸給他的感覺。於是,我也坐定在自己的位置上,效仿雪銘那種兵來將擋的泰然。
門口衝進了北宮蒲玉。他像魯智深一樣瞪著眼睛直接朝我而來,宛如他不是來救我,而是來搶我。我冷冷得看著他,等他到我的身前,我可以代替北宮駿琦狠狠將他臭罵一頓。
他依然一身橫氣,目中無人,甚至,都沒看雪銘一眼,就帶著煞氣朝我而來。
可是就在他經過雪銘身旁之時,突然,雪銘右手橫向揮出。當即,劈在了他的小腹之上,登時,他如同受到巨大的劈砍之力,雙目驚訝地圓睜,整個人就往前傾出,無力地跪向地面。而當他的身體是原先高度的一半之時,雪銘的手掌又在他腦後一砍,立時,他整個人往前撲倒,便就此昏厥過去。
整個過程非常迅速,雪銘甚至都沒有看他一眼,他依然保持著單手支臉的悠然姿態,只是用右手利落地完成了這整個過程。
我只感覺在眨眼間,那個還帶著怒氣,煞氣,朝我大步而來的北宮蒲玉,就這樣連聲都沒出,趴在了我的繡花鞋上。如果不是看著雪銘出掌,我或許會以為北宮蒲玉根本就沒出現過。
我驚得目瞪口呆。就像此刻站在門前的冉羽熙。只有兩招,雪銘只用了兩招,而且看上去是那麼輕鬆地就砍暈了這個,我認為已經是最強的北宮蒲玉!他怎能揍他就像我拍蚊子那麼簡單?!
“冉當家,麻煩你把小王爺帶出去。”雪銘悠然地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喜兒嫌他太吵。”
我繼續怔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