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她特意把買書的錢給她買了一個大大的棒棒糖,她當時舔著棒棒糖,覺得那是世上最美味的東西。
到現在,她都記得那棒棒糖的樣子和滋味,相信到老的那一天回憶起來她仍能清清楚楚地記得。
人的記憶是個很奇怪的結構,它能記住很多美好的東西,也能記得很多極壞的東西,當這兩點結合,加上一些平常不起眼的記憶,碰撞出的火花又會讓你茅塞頓開,有意外收穫。
她低頭吸一口氣,緊緊攥住黑司曜的手,“曜哥哥,我們不要去……”
她的手勁從未有過的大,黑司曜抿唇,沒有問為什麼,而是馬上讓司機調頭。
車子行駛在婚禮舉行的酒店相反的方向,彷彿一下子與危險拉遠,鍾未昔稍微平靜下來,舔了舔唇說,“曜哥哥,我們回青州吧。”
聞言,他似乎料到了什麼,唇角微翹,示意手下把車停下來。
“你想到了什麼?”他必須確認,儘管他已經從她的眼神和動作中讀出來了。
“我……”她抖得厲害,語不成調,顯示被某種真相嚇得人完全沒有恢復過來。
“不要怕,有我在!”他摟緊她,給她吃一個定心丸,“昔昔,不管發生多大的事,有我在你身邊,不要怕,你想到了什麼?”
他的眼神高深莫測,線條分明的臉上明暗交織,看不出什麼,嘴角下沉不經意流露出一絲情緒。
“曜哥哥,你早知道了嗎?”她抓住他的衣角,顫顫巍巍地自言自語下去,“我爸爸的死警方到現在都沒有查出來誰是兇手,嶽峰和錢旭一直沒有放棄,不是他們沒有上心,是這個兇手太狡猾。他在現場留下的證據全部把警方的視線引在另一條路上,從而很好的隱藏了他的身份。”
他拍著她的背,這個時候任何勸慰都是多餘的,靜靜聽著她把話講完。
“呵呵,我想不到會是他。”她笑了起來,笑中有淚,淚中有難以置信的苦澀,“真的想不到,在我和身邊所有人的印象裡爸爸和他幾乎從來沒有言語上的衝突,他沒有殺我爸爸的動機……到底是什麼樣大的仇恨,非要在殺了我爸爸後把他的器官都挖走?到底是為什麼?曜哥哥,你早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在他懷裡瑟瑟如小獸,看她痛苦他如針在扎,“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你這件事上,我承認頭一回猶豫了。”
“一直沒有告訴我,你是想讓我自己發現?”她眼睛瞪得好大好大,不相信他會這樣殘忍,呆愣住,足足有五分鐘。
他承認這個決定對她有點殘忍,親身經歷比別人講出真相要難受百倍,但是他有他的苦衷。
好在鍾未昔比較冷靜,看了看他,現在有點理解他的用意,他寧可把這個真相隱瞞一輩子,也不想看她痛苦,他唯一做的就是在她有所懷疑時不阻攔,讓事情順其自然。
因為曜哥哥知道那個人不同於旁人,他知道對方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他不想當惡人,雖然這個結果有可能陷他於怎麼做都是錯的境地。
*
酒店門口擺著恭祝鍾涵炎先生與潘拉小姐大喜,說明這裡即將舉行一場婚禮。
本該在門口迎客的一對新人也毫無蹤影,只有一個新郎模樣的男人焦急地張望,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鍾涵炎。
正文 第365章 神秘失蹤
“哥,叔叔,嬸嬸。”鍾未昔一手拿著厚厚的大紅包,一手挽著黑司曜的手臂,他們到的時候,恰好鍾博和陶為琳從裡面走出來,與鍾涵炎交談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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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昔,你來得正好,看到你潘拉姐了嗎?”鍾涵炎目光焦急,全然沒了平常優雅穩重的樣子。
陶為琳打斷他的話,“你這孩子,未昔剛剛到,怎麼會知道,趕緊去看看。”
“那這裡怎麼辦?”鍾涵炎指的是迎客的事,“這可是新人對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的最基本禮儀,沒有了新郎和新娘,像什麼話!”
“我腿腳不好,爬不得樓梯,要不讓這裡有服務員去看看?”怎麼說今天是兒子的大喜日,兒媳婦遲遲不見人影,當媽的應該也跟著著急,可陶為琳滿臉不高興,看上去她對潘拉這個兒媳婦壓根不滿意。
本來車子已經駛向機場,後來她改變了主意,決定來參加這一場婚禮。黑司曜對此沒有任何異議,全程只說了一句,“不管你怎麼做,我都是你身邊最支援你的那一個。”
鍾未昔暫時把想要問的話吞下去,左右看了看,“我沒看到拉拉姐,怎麼了,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