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的痛苦和煎熬她時時能看得懂,鍾未昔心裡翻滾,伸出手臂抱住他,“有這樣的結果,我相信這不是任何人想看到的,不管是肖鷹、洪塵還是午徵,我想他們從來沒有怪過你,因為用你曾經的一句話說,一腳踏進這個圈,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在他們的心目中,你是他們永遠的大哥,不會因為死亡把這份情誼分開。相反,能夠真正超越死亡的友誼恰恰是真金鑄造。如果有來生,他們下輩子還想做你的兄弟,還想認你做大哥……”
他動情了,黑暗中眼淚淌出眼角,在人前他從來不哭,這一刻眼淚肆無忌憚淌出來。
鍾未昔靜靜抱著他,像抱一個在尋求宣洩的小男孩。
鐵打的人也有一顆心,何況那些人曾經和他出生入死,他能忍到現在把後事一一料理好,沒有掉一滴眼在她看來實屬不易。
哭,有時候不代表懦弱,它是人類生理情緒的一種表達和表露,亦是人類表達情感的一種方式。
那些從不會哭的人才是真正懦弱的人,因為他們怕把自己的脆弱赤/裸/裸暴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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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鍾涵炎的婚禮將近,鍾未昔又接到過一次電話,在電話裡鍾涵炎向她確認他們去參加婚禮的時間。
這是一件很說不通的事,按道理這麼大的事,只需要向她確認一次即可,不會有哪個人會糊塗到連參加親人的婚禮時間都會搞錯。
講給黑司曜聽,他笑了笑,沒表示什麼。
鍾涵炎婚禮前一天,黑司曜帶她去精品商場逛了一圈,一口氣置換了幾十套行頭,有禮服有當下季節的裙裝,鞋子、帽子,配飾一應俱全。
“參加婚禮不用這麼多套衣服。”鍾未昔哭笑不得,女人天生愛美,喜歡漂亮的衣服不假,可是這麼多套她要穿到猴年馬月啊。
“誰說穿不了,慢慢穿,女為悅已者容,你穿了當然是給我看的,以後你可以上午換一套,下午換一套,晚上換另一套。”
正文 第364章 真兇
他指的晚上換另一套可不是什麼日常的衣服,就在剛才他特意帶她去了內/衣精品櫃檯,把當下最新款的情-趣全打包起來。
她無語,有點暈,他眼中的魅惑和黯然充滿情-欲的味道,很讓人有一種想要全身燒起來的感覺。
大庭廣眾之中他的聲音不算低,被別人聽到的機率極高,
在這極度羞赧和生氣中又有一點想笑,冰山一樣不苟言笑的曜哥哥最近時常變得愛開玩笑,雖然有點色色的,嗯,但是看上去那麼充滿了人情味,像個正常的陷在戀愛中的大男人。
又是一個清晨,陽光悄悄滲進室內。
她靜靜睜開眼睛,看著身邊男人沉睡中的側臉。
不論何時何地,他的睡容總是那麼清新迷人,與他平常的氣質完全不一樣。
今天是哥哥大婚的日子,他們得在中午前搭飛機飛往小城。
不過現在時間還早,太陽剛剛升上來,還可以再小睡一會兒。
想著再過一會叫他,英俊的面孔陡然轉過來,“看什麼?”
她縮在被子裡笑,“什麼時候醒的?”
“在你之前。”他伸手揉著她睡意的小臉,“不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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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未昔搖搖頭,坐起來穿衣服,曜哥哥是個生理鍾比較準的人,不管晚上有多晚睡,早上起床的時間永遠不會變,昨晚睡覺前再三問他早上起床的時間,不是不放心他,只是被哥哥接二連三的電話弄得也有點緊張,感覺即將參加的不是什麼婚禮,而是重要會議。
她不願去想哥哥,不知道他有沒有意識到每一次他這樣的電話,對於她而言等於在兩個人間不斷地加上冰塊,讓兩個人的關係不斷冰寒,逐漸遠離。
果然,他們剛剛起床,攜手去洗手間梳洗,她的手機鈴聲響了。
鍾未昔看不到自己的臉色,估計很難看,所以黑司曜拍拍她的臉頰,“我去接,你去刷牙,抓緊時間。”
她下意識躲進了洗手間,開大水龍頭,聽不到曜哥哥講電話的內容,外面的聲音一點也聽不到。
不知道哥哥從何時開始變成了這樣,甩了甩頭,深吸了口氣,埋下頭去把臉浸在溫水裡。
大約十點鐘,他們到達小城,街上人來人往,熟悉的建築帶動了童年的記憶,經過市中心鐘鼓樓時記憶好象從眼前翻轉出一個畫面,她想起很小的時候哥哥有一次她到這附近的新華書店,還沒到目的地,她不小心滑倒了,大哭了起來。哥哥把她扶起來,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