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溝整縱橫。
它飛速上浮,水流渾濁,長藻飄搖,四周的冰蛛全都吐著白絲,悠悠盪盪地浮游而至,放眼望去,上下四方全都是濛濛白網,已將她遙遙籠在了中央。
凝神四掃,周圍密織的蛛網厚達一寸,網外有網,至少有三重之多,她若全力破網,決計無法在極短的時間內豁開裂洞逃生,一旦被群蛛圍攻、毒牙墊中,勢必危矣。
龍神冷汗涔涔,突然感到一陣從未有過的恐懼,那碧綠巨蛛想必才是傳說中的北海冰蛛,歷經一百六十年,體型又增大了一倍有餘,周圍這四十餘隻冰蛛多半便是它所生”子女“。被它們蛛網纏中,即便自己化作青龍,也再難掙脫。
龍神眉梢一揚,暗想”罷了!既來之,則安之,只要能救出科汗淮,是生是死,由它去了。“一念及此,懼念全消,翻身飛舞,姿勢曼妙地衝向銀蛛。
她身形方動,下方激流狂湧,那隻蛛母突然彈衝而起,龐軀如山,速度卻快逾閃電,腹下銀光閃動,直如天河倒湧,噴吐出滾滾蛛絲。
龍神翻身沖天彈射,角刀光芒暴漲,光球似的護罩周身,銀絲方一靠近,立時被劈斷開來。
東海一戰,重傷初愈,真氣只恢復了不到七成,龍珠又授予了拓拔野,無法施展青龍封印,威力大減,只能以少女時所使的角刀迎戰。而那蛛母冰絲又極為密集堅韌,稍有不慎,不能一刀劈斷,便極可能反為之所奪。
因此她每一刀揮出,都畢集全力,雷霆萬鈞。在這海底激流中與這巨蛛如此相搏,極耗體力,劈了數百刀後,真氣漸漸難以為繼,每次想要衝近銀蛛,又立時被蛛母逼退開來,心中急怒如焚。
眼見四周巨蛛越遊越近,大網層層疊疊,徐徐收攏,龍神心中凜然,再這般下去,遲早退無可退,被那蛛母一步步地驅入必死之境。
秋波掃處,見那蛛母巨腹下方飄飄蕩蕩,拖曳著一個直徑適百丈的圓絲球,那是冰蛛裝盛綿卵的絲袋,亦是它至為寶貝之物。心念一動,驀地轉身疾衝而下,左手角刀飛甩而出,朝那卵袋急射而去。
蛛母大怒,在水中發出一聲悶雷似的低吼,銀絲衝舞,齊齊朝那輛角刀捲去。龍神捏指念訣,御使著角刀飛旋急轉,跌者盤旋。蛛母巨身往下疾速沉落,冰絲噴吐,連綿不絕,過不片刻,終於將角刀死死纏奪。
如此一來,蛛母巨背與周圍凍蛛的絲網間登時出現了一道四支來長的空隙,龍神再不遲疑,翻身朝下急掠,擦著蛛母的巨背向外衝去,到了外沿,右手緊握角刀,奮起神力。順勢猛插而下。
赤光暴舞,角刀直沒蛛背,她右臂劇震,虎口瞬時迸裂。
蛛母吃痛,巨身猛然朝上一拱。氣浪狂湧,龍神胸口如撞,登時如斷線風箏般沖天翻飛,被激流怒卷,堪堪撞在飄曳的蛛網上,待要掙脫。眼前白光亂舞,雙臂、雙腿一麻,已被緊緊纏住。亂流激盪,混沌一片,蛛母抬頭狂吼,勢如海嘯怒潮,雖聽不見聲響,耳膜鼓盪,五臟六腑更震得難受已極,四周冰蛛懸遊,疾速圍攏,一隻黑色臣蛛當先衝到,巨大的毒牙朝她橫掃而至。
龍神無法掙脫,驀地念訣變身,紅光閃耀,倏然化作一條巨大的赤鱗蝸龍,張口咆哮,火浪破舞,在墨綠的海水中劃過一道紫紅色的光柱,怒撞在那巨蛛毒牙上,黑蛛陡然蜷縮,朝後飛退。
其餘冰蛛爭相圍衝而上,她轉頭接連大吼,紫火赤炎滾滾噴吐,將四隻冰蛛灼傷驚退,但這”三昧真火
“最耗元氣,過不片刻,真氣已竭,吐出的火焰也轉為波青色,四周巨蛛前仆後繼,眼看便要衝至眼前。
“嘭!”遠處海水中費然爆開一團翠綠色的刺目光浪。絲繭飛炸,那隻纏縛著科汗淮的銀蛛突然弓身拋飛開去,龐大渾圓的身軀沖天噴射出一道藍紫的漿汁,瀰漫灑散。
那道碧光又是一亮。滾滾飛旋,遠遠地怒卷掃來,絮然仰人離龍神最近的巨蛛體內,冰蛛八腳一曲,登時蜷縮著朝下悠悠沉稿。氣浪餘勢未衰,她呼吸一室,身上的蛛絲嗡嗡鼓震,接連迸裂。
“科大哥!”她義驚又喜,除了科汗淮,普天之下義有誰能在如許深的海底,使白這等驚天動地的氣刀來?霎時間也不知哪裡的力氣,龍身飛騰,陡然朝外一張,硬生生將剩餘的蛛絲盡數震斷。
被那斷浪氣旋斬所掃,旁側眾冰蛛似是大怒,紛紛轉身懸浮,悠悠盪盪地朝那碧光閃耀處衝去。但見人影閃掠,那道碧光滾滾怒卷,氣勢如虹,竟衝出二十餘丈遠。所到之處,銀絲迸舞,蛛網碎蕩,蛛腳碎裂斷折。
這些巨蛛身軀之大,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