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正端在沙發上美滋滋地喝酒,母親則在一旁忙著炒菜,兩人一邊忙活著一邊聊著天。他爸啊,你說這部隊會讓孩子回來不?聽說部隊上管理很嚴,咱家兒子剛到部隊就被收了手機。聯絡起來一點也不方便。父親喝了一口酒,接著話茬。什麼地方也講個管理,這次要不是給兒子介紹女朋友,咱也不能欺騙兒子讓他回來啊,聽說他們最近在搞訓練比武,兒子一心想去參加呢,沒想到我這犟脾氣全傳兒子了。
嚴格聽到這裡又輕輕合上門,不輕不重地敲了敲。
只聽見屋裡有人說,大概是咱們的兒子回來了吧,快去啊。接著就是慌亂的跑步聲。
嚴格把所有的不開心沒有表現在臉上,經過這些天的磨練,他在不斷地成熟著。現在這個時候,如果還把這種不開心表現在臉上,會讓父母傷心的。他們這樣做也許有自己的理由,他想。
母親一拉開門,見是嚴格便直接抱信抽泣起來,也顧不得讓嚴格放下手中的提包,母子兩人就站在屋內與屋外的交接處幸福著。父親見狀,忙起身將兩人拉了進來。
瞧你們這個樣子,是開心還是不開心啊。
你懂個什麼,快去給孩子倒水。還站著做什麼?
爸,你不是病了麼,嚇的我趕緊請假就跑了回來了。你到底怎麼了?
沒事的。我都好著呢。是你媽給你打的電報。你手機一直關機。
中隊不讓用手機,所有人的都統一存放,管理。
一家人好不容易團聚,便樂呵呵地忙開了。嚴格這才放鬆地伸了個懶腰,真的好舒服。
3…12
王長壽一個人呆在宿舍裡,腦袋裡空空的。
這些天裡他一直在想著個問題,為什麼自己會受傷?他不是那種很容易後悔或者自責的人,但是舊傷復發卻讓他非常鬱悶,自從走出醫院的那刻,他已經從醫生的眼神中清楚地知道了這一切。他們什麼也沒說並不代表不存在,正因為存在著所以他們保持了沉默。
那一步邁得十分沉重,邁出了這一步王長壽哭了,他躲在一個沒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把這些天所有的期盼,所有的夢想都滌盡了,他想他可能應該這樣活吧?
接受了這些,他的心中突然豁亮起來,感覺一下子峰迴路轉,柳暗花明了。於是心中坦然起來。
遠在千里之外的嚴格是不知道班長的所思所想,以及他心中的苦惱。他只是在進門的瞬間很快地原諒了父母的錯誤,他安慰自己,甚至給自己找出了許多說服自己的理由,這樣他才會心安理得,才會從容自然。
可是嚴格還是想錯了。
第二天,父親把兒子帶到了一座山下,遠望過去,竟也浩浩蕩蕩不見個頭尾。車行駛在簡易的公路上,車越往前開,路越來越高,當車穩穩地停在一座寬大的鐵門前時,嚴格才瞧風上面的銅色的牌子上赫然寫著“嚴氏綠色環保養殖基地”。
怎麼樣,兒子?這將來全是你的家產。
呵呵,這就是你的基地啊,怎麼什麼也見不著啊。
雖然進入了冬天,可這個季節的中午時分很少有風,陽光慵懶地照著差次不齊的萬物,所有的一切都幸福地享受著這種難得的靜寞。
自動門開了,利索地朝一邊縮了進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座紅色的小木屋,散亂地分佈在不同的樹木下。那造型很像大街上的公用廁所,在這裡卻成了人們冬夏休閒的好地處。小小的木屋在這裡彷彿會把人帶入到遙遠的歐洲似乎的,反正從父親嘴裡聽到,經常有人會來這裡享受短暫的快樂,吃農家飯,住農家房,然後又匆匆回到城市等待下一次的出行。
父子倆邊聊邊往前走,眼前便漸漸出現一隻兩隻的雞來,有的正在刨地上的石頭粒,有的趴在地上養著神。山上鮮有綠色,倒是這些個金黃的雞們點綴了這無聊的冬天。一群人分散在前方,不停地彎腰往籃子裡撿拾著什麼。時不時還會傳來一兩聲的笑罵聲。待走近時,才知道這些人籃子裡盛裝的全是一個個紅皮的雞蛋,齊整整地碼著,錯落有致。
嚴總好,旁邊的人一邊打著招呼,一邊手還不停在工作著。
嚴總點點著,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
這些全是無汙染無飼料的土雞,個頭不大營養價值不少,每隻一斤來重,最大的也不過二斤多些,在城市卻是搶手的東西。現在的城市人真是說不清楚,感覺返回到以前最貧苦的時代了,吃穿都讓人捉摸不透起來。就這些雞竟然一斤要三十多塊錢,一斤土雞蛋也七八塊錢。就這一到週末,長長的車隊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