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出差了。你不用擔心會遇到他。”樓綠喬平時應付任何客戶都大方得體,進退有禮。那個時候幾乎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忙道:“不是,慕雨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慕雨聲音低柔:“綠喬,來看看我吧。我想見見你。”她知道慕雨姐一直很喜歡她,對她很好。想著她經常一個人寂寞孤單地呆在那個空蕩蕩的大房子裡,心一下子就恨軟:“好。”
秦慕雨在電話那頭歡喜道:“太好了,那早點過來哦。”
下班後,她買了一大束的康乃馨。在她心目中,雖然秦慕雨只長了她五歲,可她卻一直將她當成自己的半個長輩。
秦慕雨煮了好幾個她的拿手好菜,頻頻給她夾到碗裡,一再叮囑著:“多吃點。”
飯後,她又親手泡了菊花茶給她。看著盛開在水中央的花兒,秦慕雨溫柔淺笑道:“慕天說你最喜歡喝菊花茶了。所以我買了很多杭白菊放著呢,你有空常過來。”
小而精緻的菊花盛開在透明的杯子裡,霧氣氤氤氳氳,清香飄飄嫋嫋。樓綠喬低聲道:“慕雨姐,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我們……已經……分手了。”
秦慕雨伸過手來,拍了拍她的手背,像是安慰又像是安撫,柔聲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秦慕雨拉住了手道:“綠喬,我知道所以的事情。當年時我和家人拖累了慕天!他當時真的被逼得走投無路了。那幾個死者的家屬天天到我爸爸住的重症監護室的門口來鬧,鬧得醫院要求我們轉院……那時我的腿已經壞了,家裡窮得只剩下鍋碗瓢盆了,我們就算砸鍋賣鐵也付不出那筆錢來的,更何況我爸爸當時生命垂危,也是靠器材藥物維持著,每天要交錢……我坐在輪椅上,每天也要吃藥,醫生還要求做複檢……筆筆開銷都要錢。那段時間,慕天天天在為錢發愁。我卻一點忙也幫不上,還拖累他。你知道嗎?我每天早上都不想醒過來,想著就這樣永遠睡著了,該多幸福啊!不要醒來,就可以不用面對醫院的催款單,不用哭著求死者的家屬多給我們一點時間……”
“正是那個時候,你哥哥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秦慕雨一直記得樓遠喬的模樣,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冷淡而疏遠地看著秦慕天:“有時間嗎?我們談一下!”世家出來的人,無論在什麼時候,無論在什麼地點,無論在怎麼討厭一個人,可還是會彬彬有禮,距離感十足。
慕天跟著他去了半天。回來後悶聲不響,一副心事重重,情緒低落的樣子。那個時候,她自己都一片慌亂,也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還以為他只是再憂心父親的病情和錢的事情。
可是沒有幾天,慕天卻擺平了所有的死者家屬,甚至還有一大筆的錢交進了醫院。她才察覺出了問題,拉住了他,問道:“你怎麼會有那麼多的錢?哪來的!”
他只是說是他開口跟一個富二代的同學借的。還說,他的同學中很多都是富二代。這些錢對他們這樣的家庭來說是天文數字,可人家看來,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的事情,就少買一兩塊表,少買半輛車而已。她聽他說得頭頭是道的,心裡也釋然了,也就沒有多心。
現在想來,也或許她當時太彷徨無助了,就算是一根浮在水面的稻草在那個時候出現,她都會毫不猶豫地抓住,所以很自然地選擇了相信慕天的說法!
前段時間,她讓他帶綠喬回來吃飯,他沉默了許久,才告訴她:“姐姐,我跟小喬分手了。”
她大吃一驚,明明這兩人一直很恩愛甜蜜,她甚至一度以為自己很快會抱侄子侄女。她問他:“為什麼分手,怎麼會分手的?”
他只是不語。無論她怎麼問,他就是不再說一個字了。
他和綠喬這麼辛苦才又重新開始,怎麼會無聲無息地分手了呢。他越不肯說,她越覺得他有問題。
後來給她端藥過來的時候,她怎麼也不肯吃:“你如果不告訴我為什麼,我以後不會再吃一顆藥了。”事實上她倔強起來跟他是一樣的,誰讓兩人是親姐弟,血管裡流著一樣的血!
他面無表情地僵在了那裡,一直沒有動。堅持了半天,最後才無力地道:“姐,你還記得當年父親的醫療費和賠給那些死者家屬的賠償費嗎?”
秦慕雨點點頭,她怎麼會忘記呢。當他們略有點小錢的時候,她總是催促著慕天去把錢還了。她還一直想請他同學吃飯,可是慕天說他同學定居在美國,很少回來。
慕天的聲音有種令人心寒的冷:“其實……其實這錢是我跟小喬的離婚費!她哥給我的!”他一字一字地說來,彷彿他訴說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