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見見他。”也是輕嘆一聲,“當初孤,是真的信任他。”
最後卻被陳盛欺騙,所以到底是心有不甘要來問一問?也是人之常情,何況是年輕人更是執念。
王烈陽道:“臣明白殿下的意思,只是此舉會讓殿下聲名受累。”他看了眼四周,遠處有更多的官員湧來,“陳盛一向有好名,跟宋元不一樣,定罪與他必須由三司來做,殿下不能出面,否則就會被認為是殿下的意願,會讓殿下揹負刻薄之名,如果不定罪或者輕判,殿下得仁善之名,但會亂了國法律規,難以震懾朝中奸黨餘孽。”
薛青道:“相爺說得有理,孤也明白。”再次輕嘆口氣,神情似乎衝動過後有些後悔,不知所措。
王烈陽道:“殿下既然來了也無妨。”俯首,“請殿下在門外等候,由老臣代殿下進內去見陳盛。”
薛青神情瞬時肅重,道:“相爺更不是宋元,怎能讓相爺替孤做這種事。”說罷轉身邁步。
一切太快了,王烈陽只來得及喊道殿下,薛青已經站到了門前,雙袖一揮,緊閉的大門便哐當而開,拂袖在身後跨過門檻,斷裂的封條飄動發出嘩啦的聲響。
這個小子!王烈陽跺腳跟上,看他邁步,曲白一把推開官兵跟上,另有幾個官員也呼啦啦的湧進來。
“不許進。”
“站住。”
“殿下沒有讓人跟隨!”
“但殿下也沒有說不讓進。”
門外騷動,禁軍官兵阻攔維持,到底有些重臣不便阻攔進去了,當然大多數官員都被攔在門外,他們聚集低聲議論神情各異的看著重新被關上的宅門,似乎能透過門看到裡面。
陳妻帶著子媳孫輩家僕跪倒在廳外迎接,低頭俯身聽著腳步走近,聽著曲白道聲老師在這邊,再聽著腳步聲向內去了,然後才抬起頭。
有女子們低低的啜泣聲響起,但下一刻就被陳妻喝止。
“不許哭。”她道,跪在地上脊背挺直,“有什麼可哭。”
身後的女子們掩嘴不敢出聲。
。。。。。
。。。。。
“老爺,殿下,來了。”
“老師,老師,您要見殿下,殿下來了。”
耳邊哽咽的急切的喚聲讓陳盛從昏昏中醒轉,殿下?殿下!他睜開眼,模糊的視線裡闖入一個赤色少女身影,衣衫上隱隱可見龍紋。
“殿下。”陳盛開口道,撐著要起身,神智頓時凝聚,然後也看清了站在床邊的人。
十七八歲的少女,赤色窄袖袍,身形如衣袍一般利落,面容。。。。。
陌生的。
陳盛凝滯,然後驚喜的神情慢慢散去,混亂的思緒也漸漸的理順,過去發生了什麼,此時如何,都在一瞬間清楚了,然後人倒回在床上。
“這是你真正的模樣啊。”他道,聲音啞澀低低。
此趟回京薛青當然用的是不再遮掩的真實面容,對於曾經熟悉薛青的人來說是陌生的。
薛青沒有說話看著陳盛。
“你不像先帝皇后。”陳盛道。
。。。。。
。。。。。
“老師。”
“陳盛你大膽。”
哀求和呵斥聲四起。
陳盛輕嘆一聲:“我只是實話實說。”
薛青笑了笑道:“陳相爺的實話是自己的實話,又不是天下人的實話,當然可以說,無須大驚小怪。”
側頭看身邊,看似制止王烈陽等官員,其實還是在說給陳盛聽。
王烈陽等人如何不知,俯身應聲是大聲道殿下聖明。
薛青道:“你們先下去吧,孤與相爺說說話。”
王烈陽等人對視一眼。
“殿下。”王烈陽上前一步道,“有話還是在人前說吧。”抬起頭看著薛青,“免得讓天下人猜疑,畢竟殿下的身份幾經波折。”
這是提醒?這是警告。
薛青微微一笑:“孤的身份幾經波折還能走到今日塵埃落定,這天下的猜忌,孤有何懼?”收回視線不再看王烈陽,“你們退下吧。”
殿下可以不懼臣子的禁言,臣子卻不能不懼忤逆殿下的聲名。
涉及到國家大事抗命進言是忠臣良將,這點小事抗命就有些無理取鬧了,得不償失,不佔理。
王烈陽俯首應聲是,帶著官員們都退了出去,站在床邊的老僕遲疑一下也低頭退了出去,室內只餘下他們二人。
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