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屋門被拉開,室內燈光傾瀉,優雅的樂聲以及中年男人們醇厚又低調的笑聲隨之而出。
康岱走進來。
“咿,薛青呢?”一個男人問道,往康岱身後看,並沒有少年跟進來。
難道少年害羞不來?做不做詩另說,來不來就是姿態了,不能在長輩師尊面前失禮啊,蔣顯也看過來。
康岱將門拉上,道:“上茅房了。”
室內的男人們怔了怔然後都笑了。
“緊張嗎?”
“康大人你是不是嚇到那孩子了?”
康岱笑著坐下來,道:“有他座師在這裡,我怎麼能嚇到他。”
屋中的人捧場一笑,蔣顯亦是淡淡一笑,身為大學士又是王烈陽的得力助手,做他的門生自然前途無憂,但想要做他蔣顯的門生可不是那麼容易,得有真材實料,門面和助力都是相互的,這就是啟蒙師生與科舉門生的區別。
旁邊的男人瞭然一笑,藉著給康岱斟酒側身過來低聲道:“你是給那小子透露我們要他作詩的內容了吧?”所以藉著去茅房先好好想一想有個準備,免得進來後做不出來就不好看了。
康岱一笑低聲道:“總是關係我國子監的門面。”
二人酒杯一碰,相視哈哈大笑。
。。。。。
。。。。。
段山看著跑來的人,這人跑的很急,頭上帶聽雨樓夥計慣有的帽子歪掉,一手正去扶著,抬起的袖子遮住了面容,還沒走近就開口喊,聲音焦急又有些不安。。。。。提醒客人不要逃帳對於雙方來說都是一件不太好看的事。
但這個人並不是夥計,雖然他竭力的裝扮成夥計,這種裝扮可以騙過其他人,騙不過他段山,尤其是在他已經起了疑心的警覺的時候。
這個人來者不善,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薛青。
他適才看到了康岱的舉動,那薛青自然也看到了,那麼是要殺人滅口了吧。。。。。。這正是驗證的好機會。
但段山卻沒有停下腳步等候或者轉身迎上奔來的人,而是掉頭邁步三步兩步買上了廊橋。
他的速度加快了。
沒有詢問,沒有呵斥,更沒有淡然順水推舟高高在上的等候揭穿,他只是要走,快走,離開這裡,他不是宗周也不是左膀右臂,與人拼殺對抗從來不是他要做的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