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道。”少年聲音拔高犀利響徹殿內。
沒有證據,但我知道。。。這話撞擊在陳盛耳內,他倒也罷了,站在百官中有幾人面色微微發白。
康岱更是抬手。。。。
“康大人,你又哭了?”旁邊官員低聲道,“難道你們那屆也有這種事?”
康岱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不要說笑了,都什麼時候了。”
那官員低笑:“什麼時候?秦公爺急我不急的時候。”這官員是王烈陽一黨。。。
康岱不理會擦了擦額頭的虛汗抬頭,看到一直安靜站立的秦潭公邁出一步,要了命了。。。。
“你知道?”秦潭公的聲音在殿內響起,他的聲音醇厚,不如少年人清澈,但亦是有力響徹在殿內。
薛青看著他,點頭道:“是,我知道。”
秦潭公笑了笑,道:“可是,還是要證據的。”
宋元喝道:“薛青,你別以為你中了狀元,就能為所欲為。”
薛青看他道:“宋大人,為所欲為的不是我啊。”
讀書人都會這種罵人不帶髒字,宋元怒喝:“天子面前,你如此行徑就是脅迫。。。。”
御史中丞閭閻站了起來,喝道:“天子面前不得喧譁。”
“。。。。你剛才怎麼不呵斥。”宋元餘下的半段話就對準了閭閻,氣怒,“只有我一個喧譁嗎?”
聲音讓殿內嗡嗡作響。
陳盛拔高聲音:“都住口。”
殿內安靜一刻,不待有人再說話,陳盛便繼續。
“薛青,你為先生不平,願拿前途來換,可謂孝悌,但口空無憑指罪秦潭公,就算是御史風聞奏事,也是有聞風的,而你這是意氣用事。”
“陛下面前,金殿傳臚之際,同科皆在,你如此行事,無視陛下九五之尊,無視同科遊街昭告吉時,為一己之私,用狀元之名,棄君威學尊不顧,是為不忠不義,”
陳盛面肅聲沉,手握笏板。
“薛青,你可知罪?”
宋元在一旁甩袖:“沒錯,你可知罪!”
薛青跪地身子挺直道:“學生知罪。”
陳盛喝道:“既然知罪,來人。。。。”
王烈陽輕咳一聲,道:“相爺,既然知罪了,就再說。”上前一步,壓低聲用只能他們幾人聽到的聲音道,“真要在這個時候把人押下,那咱們這沒有狀元的金科可是千古不見的奇觀,史書留名,天下譁然啊,就算是罰罪了他,朝廷臉面何在。”看向秦潭公,“公爺,雖然這小子大不敬,但是為了陛下的面子,為了朝廷的面子,我想公爺能理解吧?”
秦潭公笑了笑,道:“能理解。”
王烈陽道:“而且真這樣就將他定罪,對公爺也不好。”再看陳盛,閭閻,“他到底是少年意氣,青霞先生死的的確突然,他心理接受不了衝動也難免。。。就看在孝悌的面子上,暫時不與他計較了吧。”
陳盛道:“他如果非要計較呢?”
王烈陽對他擺擺手,又幾步走到薛青面前,低聲道:“薛青啊,我知道你不怕進大牢,也是真不要這狀元之身,但是你要是再鬧,可就真的不能給你先生請公道了。”
薛青看他,薄唇抿緊。
王烈陽道:“做到這裡就可以了,再鬧下去,你就成了沽名釣譽之徒,別說替你先生叫屈,反而累及他受辱了。”
。。。。。
。。。。。。
殿前四位顧命大臣先是低語,又王烈陽與那跪地的少年低語。
眾官與眾考生離得遠聽不到他們說的什麼,只看到王烈陽的面容時而柔和時而肅穆,大家也忍不住在後低聲議論,大殿裡響起嗡嗡的嘈雜。
而此時的京城亦是嘈雜喧鬧一片,金科狀元進士們遊街的路上擠滿了人等候。
位置最好的自然是御街,可以看到新科進士們簪花上馬,這裡的位置不是普通民眾能佔據的。
蔣兆子抽出扇子在身前搖了搖,小臉漲紅,而四周嘈雜的聲音不斷的湧來,更讓他額頭遍佈汗水。
“時間到了啊。”
“欽天監的吉時都過了啊。”
“這是怎麼回事?”
“是我們聽錯了了吉時?”
不可能的,他們都是家中有高官權貴的,時間怎麼可能弄錯。
“出什麼事了?”
“一定是出事了。”
嘈雜聲讓人心焦,蔣兆子用力的扇扇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