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便好。這會子吃了安神的湯藥已睡下了,令德長嘆口氣半響不作聲。
憶昔瞧準了時機又勸道:“我冒死說句大不敬的話,當日若非先太后從中作梗百般逼迫,官家是為了聖人母子安危,這才忍痛將……將四公子交與我送出宮與郡王撫養。可見,官家是何等的信任看重郡王。我曉得,郡王擔心四公子知道了真相會傷心。郡王可知這些年,官家受的是怎樣的煎熬?”令德抬眼望著牆上掛的,君上親繪春江泛舟圖道:“我何嘗不知他的……官家的苦楚。親身骨肉不能長在身邊,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見相認,唉……”憶昔趕緊道:“郡王是個明白人,這一日遲早是會來。郡王便只顧心疼四公子,就不顧官家了嗎?”令德聽他弦外有音怔怔的望著他。
憶昔低聲道:“除了天地,這裡只你我二人。出我的口入你的耳,萬不可叫第三人知道。”令德微微一驚,盯著他的臉點點頭。憶昔挨近了令德道:“當日郡王為此事斥責官家,官家到現在也未能釋懷。每逢四公子生病,百般的安慰聖人睡下了,自家卻暗自彈淚,我狠勸了幾回終是不見效。眾人面前該上朝便上朝,處理國事至深夜,半點未敢懈怠。每與我提及此事,總是自責道:‘且不論我是天子。就算那布衣白丁也能保護妻兒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