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部分(3 / 4)

Di,虧你下得這般狠手……易飛鸞,與你相交數載我今日方看清你的心。”飛鸞慢慢仰首相望,眼中欲哭無淚。一把抓緊他的腰帶,嘴唇開開合合,半天方啞著嗓子道:“你若早日看清他,我豈會到這般地步?”忽又搖頭道:“你眼裡只看得見左芳華的心,怎會在看見旁人的心?”

鳳弦忍不住扣了飛鸞的肩問道:“芳華如今在哪裡?你……你把他交給羌輕浪意欲何為?”誰知飛鸞望著他只是笑。鳳弦一把推開他,賭氣往一旁坐下。飛鸞漸漸止住笑聲道:“羌輕浪對左芳華心生愛慕,又怕我反悔要他的性命,如今逃到哪裡連我也不得知。”彷彿平地一聲炸雷。鳳弦不等他說完便翻身躍起,失去理智的掐住飛鸞的脖子吼道:“你明知我同他兩情相悅,明知他懷著我的孩子,卻故意將他送到圖謀不軌之人手中。易飛鸞,易飛鸞,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你把芳華還給我,還給我!他在哪兒,他到底在哪兒?”望著那猙獰駭人的面容,直至眼前黑幕降臨,飛鸞除了本能的掙扎,始終不曾移開過目光。

夜,忽然變得死一般沉靜。草蟲停止了鳴叫,連風也凝固了。不遠處吃草的馬兒抬起頭,向這邊張望。

鳳弦霍然清醒慢慢鬆開手,身下的人早已沒了動靜。月光如霜射在他慘白的臉上,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流入髮間,沒入身下泥土中。鳳弦聽見自己的心咚咚的跳著,眼淚和著冷汗滴滴答答直淌下來。不是恨他入骨嗎?為何沒有暢快解恨之感?反而是一陣緊似一陣的疼痛,充斥著他的全身。當顫抖的指尖感覺到頸側微弱的跳動,鳳弦頓時如釋重負。小心的抱了他往車裡躺好,牽馬過來套好車,趁著月色往前面去了。

不急不緩走了有一頓飯工夫,鳳弦費力的,將車趕上一段懶羊坡,在一戶人家門前停下。

裡面住著一對五六十歲的老夫妻,守著幾畝薄田過活。鳳弦又將原話照述一遍,懇請他們行個方便,借宿一晚明早便走。那老漢見他駕馬車而來,卻又不像車把式,心下一陣疑惑。不過既是官家自然不敢怠慢,親自將車趕入院子,又吩咐渾家把馬栓進牛棚喂上。鳳弦拿出五十紋錢相謝,煩請那婆子熬些稀粥,以備飛鸞醒來好用。老漢趕著將兒子所居之處收拾出來,又幫著鳳弦將飛鸞抱入屋內躺好。

待老漢出去,鳳弦慢慢坐在床沿,望著昏迷不醒的人發了會子呆。陡然想起未曾熬藥,忙到車上取了罐子,拿了藥往廚房去了。他自小被人服侍慣了,哪裡會做這些事?幸虧有婆子在才不至煎糊。鳳弦在一旁看著,好歹也學了個八九不離十。

半夜時飛鸞清醒過來,只覺口乾舌燥,咽喉處異常疼痛。模模糊糊被人餵了幾口水,方才看清眼前的容貌。我……還活著?鳳弦有意無意避開他的目光,端了粥過來,默不作聲一勺一勺的喂著。不知怎的便想起那日在昭德殿,也是這般喂芳華。他與腹中的孩兒不知怎麼樣了?以他的烈性,怎肯屈從受人玷汙?我非但不能護他救他,卻還在這裡……

飛鸞見他臉色忽然難看起來,那勺子幾乎失了準頭,不由開口道:“你既恨我為何每每又放我?殺場上也未見你這般優柔寡斷,怎的眼前卻猶豫不決起來?”鳳弦最恨自己對他下不去手,此刻被激得怒火直衝頭頂。重重將碗拍在一旁木凳上,壓著聲氣狠狠道:“我把你做親兄長一般敬重信任,你卻為一己私念將我害得家破人亡。你倒果斷的很!我怕你用家人脅迫,有意與他們疏遠。我兄長何其不幸,何其無辜?我那時若能在旁時時寬慰,他怎會心灰意冷走上絕路?地動那日你曾救我一命,我今日還你兩不相欠。待過兩日,你傷略好些我便走,但願從此永不相見。”飛鸞合了眼半響方輕聲道:“在你心裡從未有一刻……”鳳弦不等他說完便道:“時光若能倒流,但願我從不曾與你相識。”屋內又是長長的沉默。

鳳弦端了溫涼的藥,正要打算過來喂他。忽見飛鸞睜開眼道:“京城此時已重回官家手中,那幕後之人到底是誰?”鳳弦諷刺的笑了笑道:“若論你們弟兄三人,只芳華最像官家。”飛鸞聽他答非所問先是一怔,略微思量臉上頓時變了顏色。

今晚註定是個難眠之夜。

次日天微亮,鳳弦便將提前熬好的藥倒入皮囊。草草用過早飯,拿出三貫錢買下那老漢的牛,將馬拴在車旁繼續趕路。&lta

☆、第五十二回 傷痛交加苦亦樂 乾坤復位再聚首

自那晚後,飛鸞與鳳弦再未說過話。

一路行來風聲漸緊,二人只得下榻在雞毛小店,轉揀僻靜小路前行。他兩個都不曾獨自出過遠門,一來二去竟走錯了路。飛鸞離宮之時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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