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部分(2 / 4)

性命也顧不得了。鳳弦扯出手帕撕成細條,又點了他手臂上的幾處大穴。往那邊屍首上拔下自家的匕首,拭乾血跡按住飛鸞的手,將心一橫用力斬下。指斷處血流如注,直到變成紅色,鳳弦才將帕子與他裹了傷口,用布條緊緊扎住。都道十指連心,劇痛讓飛鸞渾身顫慄不止。鳳弦不等他完全清醒,連忙一指點在他腦後。

雖未想好往哪裡去,不過,遠離京城是最要緊的。馬車不辨東西只管往前疾行,而鳳弦心頭的疑團卻越來越大。

無極國不許庶民百姓乘轎,若要駕車只准用牛。那馬車雖樸素,卻已然洩露了他們的身份。鳳弦看著路人投來的目光,心中一陣焦急。耳畔忽聽得有人高聲寒暄,“朔州”二字叫鳳弦眼前一亮。父親在那裡曾做過幾任地方官,此處雖不甚繁華,難得民風淳樸又重禮教詩書。鳳弦忙將車靠在路邊,上前向那人詢問了路徑,方繼續趕路。

少時抵達前面一座小鎮。鳳弦尋了家醫館為飛鸞治傷。對人只說在路上被毒蛇所傷,不得已斷指保命。飛鸞今日穿戴雖樸實無華,依舊難掩其姿容秀麗,引得堂上眾人紛紛側目。

坐堂大夫驗傷,上藥,診脈。一再叮囑說,三日之內須臥床靜養,以免殘餘的毒隨血上行。鳳弦聽了此話急忙道,家中老父病危要趕回去盡孝。一面掏出錢袋,叫他只管將好藥多抓幾副,連帶滋養身子的補藥,也抓了一大包。那大夫見這小官人出手大方,忙令兩個夥計,仔細的將藥按量一一分裝好。又滿滿寫了一篇如何煎藥,如何忌口等等。鳳弦謝過,扶了飛鸞慢慢走出來。誰知才要登車忽然想起什麼,急轉身直入醫館內。少時拎著個煎藥罐子出來,扶著飛鸞上車揚鞭而去。

自清醒後,飛鸞便沒有同鳳弦說過話。看著他為自己忙前忙後,只覺喉頭一陣泛酸。愧疚之情愈甚,而不捨之心更濃。馬車一陣搖擺,眼中之淚直墜衣襟。

鳳弦沿路將一錠金子在交子鋪換成銅錢,又置辦了兩人的換洗衣服並乾糧飲水。眼見天色不早,鳳弦駕車直出小鎮。

疾行一個多時辰,那馬漸漸體力不支。鳳弦只得尋了處,有水源且避風的地方停下。解開韁繩,由它往四周吃草飲水。因怕被人發現,故而不敢生火。所幸月色皎皎,照得四周一片雪亮。鳳弦到溪邊洗臉淨手,又上車拿了兩個饅首。坐在石頭上,就著皮囊的涼水胡亂吃了幾口。

飛鸞慢慢下車挨著他坐下道:“你便沒有話要問我?”鳳弦也不回頭,擦了把嘴角的水道:“你若不肯說我問有何用?”月光下,年輕的面容盡顯疲憊與滄桑。本是身居高樓廣廈的千金之子,如今卻淪落至荒郊野外。所為者,竟還是自己的仇人。飛鸞仰首望向空中明月,輕嘆一聲道:“濮洞天既對你言明,為何還要以德報怨?”鳳弦聽他提起洞天,心下微微一驚,轉過頭道:“你幾時曉得的?”飛鸞笑了笑,將那隻斷指的手伸在眼前看了看道:“他一貫少言寡語,這幾日偏生話多起來,十句到有九句在為你說好話。往時你二人並無交際,如此豈不令人生疑?”鳳弦眼神微微一縮,飛鸞接著道:“我使人查探他的行蹤,果然有些不大妥當。本想著要一查到底,昨日你一番指桑罵槐,卻令我著實的心灰意冷。唉,終歸是我欠你的,如今……如今都還你吧。今日濮洞天回來你便閉門不出。我的人回報說,他守在門外,眼中似有焦急之色。鳳弦,你故意留在我身一則探聽訊息;二則保護芳華,叫我對他失去警覺,不再步步緊逼。三則……”飛鸞注視著鳳弦道:“三則好替你身後之人除去我。哈哈……哈哈……”飛鸞忽然莫名的發笑,眼淚順著眼角直淌下來。

稍稍平靜只聽他又道:“枉費我一番心機,你那心上一時一刻也不曾忘記過他。我與你七八年的情分,還抵不過一面之緣。便是在夢中,依然被你無情拒絕。我……我昨夜全想明白了再無牽掛,故而送上門來隨你處置。你……你為何不下手?”

鳳弦自然不肯輕信,涼涼的目光在他臉上掃過,暗自思付道:“他既早已識破洞天,莫非今日故意將我引出,京中另有安排?嘶,不對呀。假戲真做到要捨去一根手指?”飛鸞豈有不明白他在想什麼,苦笑一聲道:“與濮洞天結頭之人甚是狡詐,幾次將我的人輕而易舉擺脫。我原想著幕後之人便是爹爹,今日看來當另有其人。”鳳弦道:“何以見得?”飛鸞慢慢垂下頭,面有愧色道:“爹爹絕不會……絕不會殺我。”鳳弦又氣又恨,立起身狠啐了他一口道:“你原來還曉得?官家何等的看重你,你卻令人將他軟禁,還在……還在飯食中下藥。那晚官家抱恙而來,病骨嶙峋之態你可曾有一點悔意?芳華是你的親Xi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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