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身邊的採茗,卻又不十分肯定。於是同憶昔慢慢靠攏,佯裝在柳樹蔭下閒聊,卻是凝神窺聽裡面的動靜。片刻間房門重新開啟,兩個家丁模樣的人有些鬼祟的走出來。他二人自顧說笑緩緩往前面走去,在一片鳳尾竹後掩住身形。見那兩個家丁立在隔壁房門前,似乎也在窺視裡面的動靜,只是臉上的笑容有些猥瑣不堪令人生厭。鳳弦按捺不住往前邁了一步,被憶昔一把拉了回來。方站定,瞧見那兩個家丁四下望了望,躡手躡腳的推門進去了。憶昔道了聲小心當先走了出去,鳳弦掃了一眼四周緊隨其後。
才到門口便聽見裡面一人道:“怎的一股腥味兒?”話音未落,便被陡然闖入的憶昔點倒在地。鳳弦掩好房門,與憶昔循著那味道直闖入內室中。以下之事看官們皆曉得便不在重敘。
且說鳳弦抱了芳華上馬,因怕惹人注意也不敢急馳。一路小跑的出了鳳皇門,離城門漸遠了方催動坐騎快跑起來。
行出四里多地,果然看見一大片的桃樹林鬱鬱蔥蔥的橫在眼前。枝葉間掛著許多尚未成熟的桃子,隨著陣陣微風輕輕搖擺。有鳥兒在林中互相追逐歡鳴,甚至停在小溪裡的鵝卵石上梳洗羽毛。
鳳弦一度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下來,策馬緩緩在桃樹林中穿過,不遠處果然有黛瓦粉牆一片院落。走至近處,看見那匾額上飄逸灑脫的寫著“尋幽別院”四個字。鳳弦抱著芳華下馬伸手扣擊門環,須臾大門開啟,有一三十上下的精明婦人出來問他何事?鳳弦謊稱與憶昔有故交,兄弟二人要在此小住幾日,並將那枚印章遞了過去。那婦人接過來看了看,果然是自家主人之物,忙堆了笑臉請鳳弦入內。
先將他二人安置在客房,又命人趕著將什錦閣收拾出來,送了他們過去住下。女使奉上茶並幾碟點心退去,那婦人笑道:“奴家喚作竇七娘,日後二位小官人若有什麼使喚只管開口便是。”又將床上的芳華望一眼道:“等他醒了趕緊沐浴更衣,以防這血腥之氣惹人懷疑。”鳳弦微微一驚,快步擋在了芳華身前。七娘依舊笑的和藹,道:“小官人莫怕。你既手持家主的印章前來,奴家心裡自然是明白的。你們只管放心大膽的住在這裡,只要不出這別院大門,奴家便敢擔保二位小官人平安無事。”鳳弦將她打量幾眼暗道:“這婦人只怕不是尋常的侍婢。莫非是和大官納的小妾嗎?不對,就算是妾也算得半個主人,怎的親自出來開門?”一面想一面與她拱手致謝,七娘含笑微微一福退了出去。
鳳弦在床沿上坐了,很自然的便要去握芳華的手。忽然想著他赤身露體的那一幕,面上頓時覺得火熱起來。慢慢將手縮了回去,只管瞧著那人發呆。小巧卻堅挺的雙峰,過於秀氣的男根,怎麼會同長在一人的身上?他終究是男子還是女子啊?忽然又想起那日月夜,在橫波湖蓮花叢中,芳華偎在自己懷裡說他是妖怪,問他怕不怕?
鳳弦正想的入神,似乎聽見有人問道:“你怕了嗎?”猛地瞪大雙眼一看,芳華正靜靜的看著自己。鳳弦一把抓了他的手道:“適才是你在問我嗎?”芳華點點頭慢慢坐起身來。鳳弦躊躇片刻道:“我不是怕,我是……我……我只是從未見過……怎麼會……長在……那個……”芳華咬了咬唇道:“我是陰陽同體之身。”鳳弦怔了怔,面上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依舊沒有鬆開芳華的手道:“原來當真有這樣的人啊?”又將他另一隻手也握住道:“守真你放心便是,莫說是我,便是那和大官他也不會向人洩密的。”芳華感受著從他手上傳遞過來的溫暖,傾身向前緊緊的依偎在他懷中。鳳弦之前還對他毛手毛腳的,如今知曉了他的秘密反而害起羞來。芳華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身子一僵,自家的心也跟著往下沉了沉。從鳳弦懷中仰起頭,望著他有些躲閃的眼神,輕嘆一聲道:“你不說出去我已是感激不盡,從此我們便撂開手吧。”鳳弦慌忙將他牢牢的圈在身前道:“守真你誤會了。”芳華等他解釋。那鳳弦平日也算口齒伶俐,這會子臉憋得通紅卻就是說不明白。芳華閉了閉眼掙扎著要起身,鳳弦將心一橫對著他的嘴便吻了上去。
芳華見狀不覺有些歡喜起來。思付著自己如今殺了人,那人還是皇親,這紙又怎能包得住火?先不論和大官為什麼肯救自己,他再得聖寵再有手段,只怕也是徒勞。遲早一死,莫如此刻便將這個身子與了泊然,也算是了卻了這份情緣。只是怎麼與他卻並不知曉,一任鳳弦擺佈罷了。
誰知那鳳弦親吻了一陣後,便將芳華摟入懷中喘吁吁的道:“我們……我們來日……來日方長。你才受了驚嚇又是在這個檔口,我若要了你便是趁人之危。”芳華蹙了蹙眉垂下眼簾,有些艱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