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大男人別隻會哭行不行?”寶寶最受不了人家哭哭啼啼,只好投降。“好啦,好啦,你有什麼委屈全說出說,我們幫你便是。”
席夫人亦勸道:“人生沒有解決不了的事,你何苦想不開?你遇到何等的困境,不妨說來聽聽。”
紫玉竹正色道:“要你說,你就說吧!”
不愧是統領過一幫派的宮主,一發號施令,男人也要乖乖聽從。
吳阿山便支支吾吾、斷斷續續的把前因述說。原來他是一名佃戶,承租一位姓李的財主家的田地,生活尚能溫飽,夫妻感情也不錯;不料半年多前,忠厚的李老爺一病而亡,繼承產業的李少爺卻是為德不卒的花花大少,頭一回來巡視自己的財產,便對他的妻子王嬌嬌露出色玻Р'的表情,繼而以腮脂花粉、綾羅綢緞誘惑王嬌嬌上勾,她受不了男人痴纏,更受不了物質誘惑,終於和李大少暗渡陳倉。紙包不住火,這事在村裡沸騰地傳開來,終於給吳阿山逮到一回,誰知李大少滿不在乎,不以為恥的說以減租五石為條件,叫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吳阿山原本想拼命,只要老婆說她是被逼的,他會為了她的清白而戰,結果是王嬌嬌對他投以不屑的一眼。吃慣大魚大內,哪裡還會覺得菜根香呢?穿過軟羅絲綢,布衣的粗糙如何還耐得住?嘗過在城裡的繁華多彩,鄉下田間的粗活簡直是一種對美女的虐待!
王嬌嬌迷失了,迷失在李大少為她構築的美夢中,趁著自己姿色未衰,她想牢牢捉住這份幸福,才不枉美麗一場。
紫玉竹問道:“剛才在大街上和你拉拉扯扯的那位,就是你妻子?”吳阿山點個頭。她又好笑又好奇:“憑她的姿色,能捉住李大少多久?”
“嬌嬌是我們村裡的大美女。”吳阿山有點得意,為妻辯護:“她本性不壞,只要李少爺不來勾引,她才會這個樣子。”
寶寶無情的戳破他的幻想:“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妻子若三貞九烈,金山銀山都不會動心,李大少真要來硬的,她以死相抗,那種花花大少多半會死心的另尋目標。平心而論,你妻子貪圖享受,雖說不是壞人,卻無品無德。今天你死給她看,她頂多撫屍痛哭丁聲作作樣子,回頭不又倒向李大少杯裡,證好中了姦夫淫婦的下懷,你死的有價值嗎?奉勸你腰桿挺直,像去男子漢,給她一張休書,成全她算了,至少落個眼不見為淨。”
吳阿山卻捨不得,可是,一想起村人背後笑他“吃軟飯”,又憤恨難平,這是一種令男人錯綜憂煩的躊躇。
“你自己考慮清楚,不要做出令自己懊悔的事。”
秦寶寶意在挽救他的性命,見他已無死志,又點破他心頭迷惘,剩下的,全憑他自個兒了。為了救人救到底,她拿出兩片金葉子贈予他,席夫人給他一錠五兩重的元寶,紫玉竹給他一顆金珠,隨即翩然離去。
手捧金銀,吳阿山一時頭腦昏沉,不辨真假,然而,沉甸甸的感覺卻又那麼實在,那麼,是真的了?!他這輩子還沒摸過一整錠的銀元寶,何況金珠、金葉子,簡直聞所末聞,見所未見,只怕李大少也拿不出來。
“對、對,他們一定不是人,是仙子下凡,特地來點化我。”鄉下村夫馬上聯想到神仙事蹟,對著馬車遙去的方向跪拜。
當晚,他便去找村長,託村長為他寫一紙休書,由他蓋上指印,拿回家壓在粗陶水壺下面,收拾好行李,趁夜遠走高飛,到外地闖蕩。
天不出無用之人,地不長無根之草。只要自家上進,不怕人家看輕。
男人啊!要有骨氣!
※ ※ ※
夕陽銜山,寒鳥歸林。衛紫衣久等寶寶不回,對等候開飯的家丁揮手且去。“怎麼去燒個香要這麼久?”
他已是驚弓之鳥,對寶寶的安危擔足了心。
“可別再給我出任何意外,我會心臟沒力,乾脆把她禁足以防萬一。”
幸而老天爺不再對他開玩笑,天黑之前,寶寶總算回來了,面上微帶倦意,出門前才換的新繡鞋佈滿了灰塵。
“怎麼回事?”衛紫衣放心之餘,詢問:“你不是坐車嗎?”
“車輪壞了。”她懶洋洋的吐出一句,便坐倒在椅子上捶腿。
衛紫衣見狀,不先多問,把丫頭僕婦全喚出來,有人把澡盆抬進裡間,有四個人往返廚房抬水,貼身丫頭捧了一疊衣物問她要穿哪一件,一個為她卸掉珠寶首飾,一個為她寬衣。寶寶全身浸在浴盆裡,終於鬆了口氣。
“都退下。”
臥房裡只留夫妻兩人。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