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強打起精神,勉強坐跪地上,朝她不停地磕頭,嘶聲裂肺地哭求:“寒辰,我求求你一刀殺了我吧,不要再折磨我了,我錯了,我不該指使薛林害死你娘,我不該指使容容對你逼供不成便滅口,我不該唆使你父親把你嫁到靖地,我錯了,求你放過容容吧,都是我的錯,容容只是年幼不經事,誤信了我這姑母,求你大人大量,放過她,要殺就殺了我吧……”
寒辰的心腸確實是冷硬的,並且記得當初教官說過的話,絕不要看獵物的眼睛,否則會因為獵物眼睛裡的哀求而心軟。但她畢竟不是天生嗜血狠毒,只是後天訓練下,不得不嗜血,不得不狠毒。
但柳茹悠至死都要保住柳嫣容的名聲和生命的母性,令她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母親,在她十歲被抓進組織後,母親為找她丟了工作,丟了婚姻,傷心成疾,等她脫離組織逃回來時,母親已經重病身亡,至死都沒再見到她這個女兒……後來她尋到母親的鄰居時,鄰居曾搖著頭感嘆母親一生命苦,死的時候都在唸叨她的名字。
母性是偉大而無悔的,她佩服柳茹悠,卻不能原諒。
她嘴角噙著冷酷殘忍的笑容,在柳茹悠耳邊低語:“柳茹悠,你放心,沒有賞金時,我一向是文明人,不輕易殺人的,你很走運,沒人跟我預定你的腦袋,所以我不會殺你。但你很不幸,我還是要替我母親討回公道。”
柳茹悠驚懼不解地望著她。
寒辰直起身來,冷笑一聲,足尖一點,躍至秋修甫面前,短劍飛舞如虹,秋修甫身上綁縛的布繩盡數斷裂落地,她伸指解開秋修甫受制的穴道。
秋修甫立即跳將起來,如點了火的爆仗,嗖地竄向柳茹悠,如瘋了般對柳茹悠劈頭蓋臉的拳打腳踢,只一會功夫,柳茹悠便被打得鼻青臉腫,渾身是血……
秋修甫一邊踢一邊怒罵:“賤人,蕩婦!破鞋!竟敢給老子戴綠帽子,我打死你這賤人!叫你銀蕩,叫你通姦,叫你不要臉!竟敢在在荒效野地苟合,你這不要臉的蕩婦!我打死你,打死你……”
為了這個女人,他冷落慢怠原配,甚至原配被她害死都毫無警覺,為了這個女人,他冷落輕視自己親生的嫡長女,哪怕是她的侄女搶了女兒的未婚夫,他仍忍下,自欺欺人的認為確實是女兒不夠賢良淑德!卻原來那個所謂的侄女竟極有可能是她跟野男人的孽種!
為了這個女人,他明知靖南王的通敵信件曾在原配夫人手裡出現過,他卻選擇對太上皇對朝廷瞞下此事,選擇葬送親生女兒一生,也要保住這個女人連繫的柳秋兩家!
為了這個女人,他徹徹底底成了個對朝廷不忠、對原配不義、對女兒無情的小人!
她卻在他這做丈夫的眼皮下,與野男人在荒野外,給他上演了一出活春宮!當面給他送了一頂天大的綠帽子!
他就算死都不會嚥下這口氣!
秋修甫不停地踢,不停地打,不停地罵,打到渾身無力,罵到嗓子說不出話來!而柳茹悠也從開始的抱頭痛哭求饒,到抽搐呻吟,再到氣若游絲,直至身體僵硬……
秋修甫癱倒在柳茹悠的屍體旁,如殭屍般一動不動,已然說不出話的嘴仍在翻來覆去地罵著:“蕩婦,破鞋,賤人……”
寒辰冷冷看著父親活生生打死了庶母,然後癱倒挺屍,冷哼一聲,無情絕決地轉身。她本可以一劍殺了柳茹悠的,可是心裡卻突然莫名害怕給蕭離染帶來麻煩,一劍殺了柳茹悠確實痛快解恨,但靖南王絕不會善罷甘休,畢竟她只是個下臣之女,殺郡主的罪名太大,太上皇處理起來會很麻煩。
她不想欠蕭離染太多,雖然她沒問過,但也看得出,他有削蕃的計劃,她不能自己的事壞了他的大計,所以只能借父親的手殺了柳茹悠,因為她深知男人的劣根性,尤其是古代男人的劣根性,自己可以妻妾成群,尋花問柳,卻絕不允許自己的任何一個女人紅杏出牆,更何況,他親眼瞧見柳茹悠與人野戰苟合,把自己氣得吐血……這種情況下,以秋修甫的自私,豈會讓柳茹悠活下去?
柳茹悠死在父親手裡,可解釋為,無法容忍她與人通姦,失手打死了她。畢竟,在古代通姦可將男女浸豬籠的,就算靖南王再位高權重,也扭不過世俗。
她足尖輕點,飛縱出松樹林,任秋修甫在松樹林裡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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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48 章 再吻
等她回到妙音園,一開房門卻嚇了一跳,只見一身玄衣的蕭離染正端坐在她房間內,蒙面面巾已經摘下,正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修長手指摸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