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3 / 4)

庭,或多或少會有一些重男輕女的底子,岑藍的幾個叔伯都會或多或少的偏愛男孩子一些。岑父卻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年幼時候的她會假裝不經意的問他,“爸,你有沒有覺得只有一個女兒很不好受?村裡分豬肉家裡都少一份。”岑父哼著小曲兒,漫不經心的答到:“我一直覺得男孩子和女孩子沒什麼差別,都是我的孩子。”

後來岑藍才聽自己奶奶說起,當年父親拍了電報說行程的時候離預產期還有好些日子,卻不料他還在路上,岑藍就出生了。岑父一腳踏進家門,就看見孩子吮著奶嘴嘟著臉蛋在睡覺。結果他愣是忘記了問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只是小心翼翼的抱著孩子,撩起她的胎髮,和自己的額頭比了比,末了傻乎乎的感慨了一句:“這孩子跟我真像,額頭都老高的。”

想到這裡,岑藍有點難受,夾了一筷子的菜到父親的碗裡,“爸,你多吃點。”岑父嘿嘿的笑了兩聲,現在他的腿腳不靈便,醫生下了禁令不準在喝酒,不要眼下這光景,陪著女兒喝兩杯更是暢快。

“想不到一眨眼你就懂事會照顧人了。”岑父一邊吃著飯,一邊感慨:“記得二三十前我回來探親,那會兒坐的都是綠皮火車,車廂裡是人擠人,人推人。我把當兵好幾年攢的600塊錢全縫在內衣的襯子裡,外邊口袋就留了幾塊散錢吃飯。”

岑父絮絮叨叨的開了話茬:“結果你猜怎麼著,還沒到H站,我外邊口袋的錢就全給掏了,我那個餓的啊,又不敢拆了縫好的襯子,結果我在火車上愣吃喝了兩天三夜的開水,哈哈,等到了L市,我一下火車就衝到了外面的小麵館,連吃了四大碗的餛飩麵還不帶飽的。”

岑父說起這些陳年往事,口氣戲謔而幽默,但是岑藍卻覺得心疼。如果這世上有這麼一個男人,只因為想讓你過的好一些,想讓你擁有其他人都能夠企及的幸福而不斷的勞碌奔波,那麼這一個人不會是旁人,一定是你的父親。

她眼圈泛紅,想起當年在外念大學的時候,父親仍舊保持著每天一個電話的頻率跟自己聯絡。他總是強調三項原則,第一項永遠是女兒你要健康快樂,其次才是學點知識和不準戀愛。

岑藍嘲笑他思想落伍,不懂得與時俱進,大學了還不準戀愛。其實她一直都知道老父親只是怕自己受傷,他那麼護短,只是想一直一直這麼保護著小女兒,直到放心的把她交給另外一個男人為止。

所以她跟秦彥書離婚,老父親甚至比她還覺得心傷。

“閨女,別擔心爸爸,趁著你現在還年輕,喜歡什麼,中意什麼就儘管的去鬧騰,別等到跟爸爸一樣的年紀,才後悔年輕的時候沒做點出格的事,結果老了連點念想都沒有。”岑父伸出手拍了拍岑藍的背,語氣包容寬慰。

“爸……”岑藍嬌嗔了一聲,拉著老父親的手低頭不語。

“姓顧的那小子爸見了幾次,不說別的,做人倒是踏實。你真要喜歡就別猶豫,我們也是清清白白家庭出來的好姑娘,沒什麼地方般配不上,他要是敢嫌棄你什麼,老頭子我一鐵杵磨扁了他!”岑父瞪著眼睛氣呼呼的說,岑藍一下被逗笑了,抿著唇不說話,低頭吃著面前的飯菜。

良久,父女二人各懷心事,岑藍慢悠悠的吃完了飯,含糊了幾聲,終於開口說道:“爸,他對我挺好的,想讓我跟著去B市一段時間。”

岑父愣了下,卻也沒立即回答,只是摸著岑藍的鬢髮,目光寵溺。

“長大了,爸爸不會絆著你的腳跟,你要覺得歡喜的都好。”

岑藍不敢看父親的目光,急匆匆的收拾了碗筷就往廚房走,岑父在她背後嘆了口氣,語氣輕柔:“還有啊,姑娘。”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你別記恨你媽媽,她有她的難處。誰都不容易。”

廚房的水龍頭嘩嘩的湧著水,岑藍的眼淚一滴兩滴,靜默的流著。

初夏的清晨還有些涼意,天邊的雲彩被霞色的朝陽一捋,流光萬丈,風情無限。岑藍一晚上沒睡,整理好了父親冬天要穿的棉衣,打掃了客廳的幾個死角,快天亮的時候又熬好了稀粥,炒了兩盤小菜。

她看了眼臥室,老人家還沒起來,岑藍踟躕了幾番,終於下定決心,開啟門走了出去。防盜門‘咔嚓’一聲響,臥室裡的老人輕嘆了一口氣,慢慢的又闔上眼睛不再發出聲響。

岑藍走的有些急,五月的涼風穿過髮梢,蟲鳴聲聲聲不絕,她就好像是情竇初開的年紀裡偷會情郎的小女孩,一邊走,一邊四處打量,生怕被人發現自己臉紅的模樣。

快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她放緩了腳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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