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2 / 4)

恆的眉眼仍舊露出真誠,一番話說下來金石滾玉,不卑不亢。

“是的,錢老,我們翔宇歷來對您也恭敬的很,我爸也時常在我面前提起您。”陳茜瑤狗腿的恭維著,看那模樣恨不得立馬掏出一顆紅撲撲的心肝以表誠心。

老人‘哼’一聲,端著手邊一盞清茶喝了兩口。恰好這時服務員又上來佈菜,端了兩碟雲桂香糕、紅豆椰奶酥上來。岑藍心裡戰戰兢兢,也沒多大胃口吃茶。顧卿恆在桌下捏了捏她的手,把她碗裡放涼了的蝦餃夾到自己碗裡,又給她夾了兩塊甜糕。

“多吃一些。”

陳茜瑤坐在對面徹底看傻了,原先以為會是岑藍腆著臉討好顧卿恆,現在怎麼掉了個角兒,高高在上的顧總也學著照顧人了?而且!居然!還是當著他原先老丈人的面!

“那這次的事情你準備如何收場?B市已經鬧的沸反盈天了。”老人斜眼看了岑藍一眼,不動聲色的問了顧卿恆一句。

顧卿恆慢悠悠的吃著碗裡的蝦餃,姿態閒適,淡然。

“我準備後天就回B市,到時候H市的作業,就麻煩陳小姐多擔待了。”

岑藍的心臟原本擂鼓一樣的跳動著,突然聽到他要離開的訊息,胸口一悶,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陪伴

岑藍回到自己家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顧卿恆開著車子一路沉默,直到快要下車的時候開口問了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岑藍低著頭,套裙的袖釦被她來來回回的扭動著。

“我不知道,我想回去看看爸爸。”

顧卿恆下車給她開了門,濃密的眉舒展開來,眼光裡含著一絲期許:“好。”他應了一聲,看著岑藍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站在小區的樓下,岑藍看到家中橙黃色的燈光閃閃爍爍,心頭裡無限的茫然,她知道,自己虧欠父親的太多太多。兒時的記憶裡,父親的影子模糊而稀疏。直到她記事起,才慢慢覺得,自己和其她小朋友不一樣,因為她們都有爸爸媽媽陪在身邊,而自己的雙親,卻永遠只是那個疏離的稱呼。

岑藍一直相信‘性本惡’的說法,年幼的孩子,還不知道什麼是禮義風尚,卻早早的察覺到怎樣的話才最傷人心。“野種”、“坦克”、“雜毛”這些外號伴隨著岑藍的整個童年,每次受欺負的時候,想撒嬌的時候,難過的時候,嚎啕大哭的時候,自己的爸爸卻不能陪在身邊。

那個時候,岑藍一直覺得他不夠愛自己,因為比起奶奶的溫柔和耐心,他總是不知道如何去扮演一個父親的角色。直到光陰漸老,自己也到了為人父母的年紀,才明白,有一種感情,不是陪伴,也不是安慰,而是守護,是捍衛。

守護自己的兒女,供其溫飽;捍衛自己的信念,百折不撓。

她的眼眶紅了紅,掏出了鑰匙開了門,站在玄關處喊了聲。

“爸——我回來了——”

屋裡沒人應,岑藍有些奇怪,脫了鞋子就往書房走。

老父親真的是老了,他靠在陽臺的水池上,戴著一副老花鏡,眯著眼睛在壁燈下看報紙。頭髮白的厲害,只有靠近頭頂的那一簇微微泛著銀黑,雙頰的皮肉有些鬆弛,老人斑一塊塊的在額頭浮現出來。

“爸,怎麼還在外面,天氣涼了。”岑藍輕輕的說了一句,心頭傷感。

老人家聽到這聲音,身子一個激靈,高興的眉毛都翹了翹:“喲,姑娘回來了,正好,爸爸今天煮了你最愛吃的獅子頭,你等著啊。”他利索的收拾了報紙,興沖沖的往裡屋走。腿腳有些不靈光,但還是極力佯裝出一副自如的模樣。

“回來了也不打聲招呼,爸爸今天差點出去下棋了。”老人家嘀嘀咕咕說個沒完,臉上的笑容卻跟那山茶花一樣燦爛。

岑藍忙上前攔住他,“別忙活了,爸今天我來燒飯吧,你休息一天啊。”她追著上前,硬是把老父親從廚房裡推了出來。

岑父在客廳裡搓著手轉了兩圈,樂呵呵的說:“還是姑娘貼心,還是姑娘貼心啊。”

岑藍左手不大靈便,炒菜的時候一邊揮鏟一邊放調料,升騰起來的油煙迷了眼,幾大滴眼淚落進鐵鍋裡。忙活了半天,她做了老人家愛吃的紅燒肉,醬爆茄子,蛤蜊豆腐湯,清蒸扇貝。岑父湊上前來一看,不滿的說:“怎麼沒紅燒獅子頭,不是說了在冰箱,我來做我來做。”

岑藍拖著躍躍欲試的老人家,撒嬌道:“爸,夠就好了,我餓了,你趕緊陪我吃飯吧。”岑父耐不住女兒的磨蹭,只好盛了兩碗米飯上了桌。

南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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