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照顧她的,但是照他的方式,而不是他那對滿腦子想算計兒子的父母所希望的方
他不受人擺弄,絕不。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李大嬸別有含意地瞥向衣著破舊、滿身塵汙的予禾。
楚星灝左顧右盼,納悶地道:“李前輩別開玩笑了,凌姑娘人在何處,請你明示,家母急著見她呢!”
“見我?我有什麼好見的?”予禾好奇地插入他們的談話。
“你?你是女的?”楚星灝露出難得一見的詫異,“你就是凌予禾?”他真不敢相信。
“我本來就是女的。怎麼,很奇怪嗎?”她白了楚星灝一眼。
雖然她是有那麼點營養不良,但該凹的還是有凹,應該凸的,她也沒少凸,竟然還懷疑她的性別,這未免太侮辱人了吧!
“可是……”楚星灝為難地望向李大嬸,“李前輩,‘她’是淩小姐?”
“她的的確確是凌予禾。”李大嬸猛點頭。
怎麼會呢?“她”看起來著實像個男孩,先前他還一直將她視為小兄弟,這……
楚星灝有些狼狽的轉向予禾,“凌姑娘,請原諒在下眼拙,一時末能認出姑娘,請多包涵。”
予禾腦子飛快的轉動,於情於理,她都不該原諒他,畢竟將她錯認為男子是個不可原諒的過錯。可是他居然有禮地向她道歉,倒教她給搞胡塗了。
“李大嬸,張大坤不是將我賣給楚家?怎地這位什麼公子……”
李大嬸差點笑岔了氣,“我說楚公子,人家好端端的一位嬌小姐,卻教你錯認成男孩,若是讓江湖上知道‘玉面蝴蝶’楚星灝也有今天,真要笑話囉!”
谷鷹立於一旁,對他們的對話也聽得一二,他雖不嗜閒話,卻也對此情況覺得有趣。尤其能夠讓一向寫意風流、冷靜自若的楚星灝“出岔”,當真稀奇。
“李大嬸,你還沒回我的話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予禾一頭霧水的問道。
“李前輩?”楚星灝出聲暗示她別笑得太開心,小心樂極生悲。
李大嬸勉強斂住笑,臉色一正道:“楚公子,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現在凌姑娘就交給你,由你護送到楚府。我和小兒谷鷹就此告辭。”
她手一揚招來黑白兩馬,楚星灝不及阻止,她與谷鷹輕輕一躍便跨上馬背。
“前輩難道不到寒舍與家父、家母一敘?”
“不了。我和鷹兒另有要事待辦,不走這趟了。一個月之後自當登門造訪。”
“若是如此,星灝也不敢強留。前輩與谷兄好走。”楚星灝抱拳相迭。
“嗯。”李大嬸轉向一臉茫然的予禾,“丫頭,你要的答案,這位楚星灝公子都會告訴你。”
“可我還是不懂啊!”
“別急。”李大嬸對她溫柔一笑,“總之從今以後,你就是千金大小姐,再也不用受苦受難,也沒人敢欺負你了!”
不再給予禾發問的機會,李大嬸鞭子一揚,飛也似地賓士而去,只拋下一句話:“丫頭,多保重。”
予禾愣了一下,隨即奔向前去喊道:“李大嬸、谷大哥,你們也多保重。”
雖然與他們只相處短短半日,但予禾心裡已將他們視為朋友,乃至於親人。直到黑白駿馬的身影已遠得瞧不見了,她才緩緩轉身面對楚星灝。
“喂,你……你要不要跟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原本問得理直氣壯,但卻一觸及他氣定神閒的目光。反倒顯得氣短。
楚星灝此時已從錯認她為男兒身的駕愕裡恢復過來,也不理會她的問題,只道:“時候不早了,再不出發,恐怕到紫麒樓會太晚。”
沒想到凌予禾與他想像中全然不同。他原以為會接回一個不識之無、態度粗野、貪慕虛榮的鄉野村婦。
她身上是有些骯髒,但模樣不差,尤其一對眸子靈動地扣人心絃,所有心事全寫在裡楚家堡的探子說她吃過許多苦,張大坤時常虐待她,而這些在她瘦弱的身軀上皆得到證
他故作漠然地轉過身,右手一揚,轎伕們便很有效率地至轎旁待命。
“上轎吧,淩小姐。”
“你什麼都沒跟我誽,就要我上轎,我才不幹呢。”予禾不依,她討厭他稱呼淩小姐時,語氣裡的戲謔與嘲諷。
“很可惜,這事由不得你。”他危險地眯起眼,“到了楚府,你就會知道一切。”
“可——”
她欲再爭辯,楚星灝卻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