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人,都核實清楚了?”
方二後背不禁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揚州的形勢,比自己想的還要嚴重,若不是張公謹及時做了應對,將這些人抓了回來,指不定能出多大的亂子。
張公謹笑了,手指著下面的犯人道。
“哈哈哈哈,這才哪到哪兒,用你的話說,這些人就是炮灰!”
“他們身後的人才是老哥感興趣的。”
“敢在揚州鬧事,就得把命留在老哥這裡。”
“所以,這邊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有老哥在,揚州,亂不了!”
又過了一會兒,揚州府尹也過來了,身後還跟了幾個吏員。
“下官揚州府尹,鄒文心,見過督護。”府尹上了點將臺,躬身向張公謹行禮。
張公謹笑著拉過方二:“老鄒啊,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瀋陽郡公,方安之。”
“下官見過方郡公。”鄒文心連忙又向方二行禮。
方二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行啦,咱們今天就高坐檯下,看戲!”
張公謹率先走向點將臺上的桌椅,同時向下面的兵卒做了個手勢。
他們落座後,原本校場上散開的神槍軍兵卒又圍了過來。
個人一組,拎起一個犯人就走,和別的組拉開距離,散佈在整個校場之內。
然後,便是讓方二都意外的一幕。
“你手中的國債是從何而來!”
“膽敢搶劫銀行,誰給你的膽子,說,還有沒有同夥!”
“跑到督護府縱火,說!誰是幕後指使!”
“是誰指使你們蠱惑百姓鬧事,快快從實招來!”
“啪!”
“啪!”
“啪!”
近五畝地,三千米方的校場上,到處都響起了鞭子聲,和質問聲。
被打的犯人有的發出慘叫和哀嚎聲,有的皺著眉頭死抗。
如此大規模的集中審訊,方二都沒想到張公謹竟然能幹出來這事兒。
“哈哈哈哈,怎麼樣,過癮不?”
張公謹吐了個菸圈兒,朝方二笑道。
“之前審了幾個,磨磨唧唧的什麼也不說,差點兒給老哥煩死。”
“所以,今日,就請兄弟看看老哥這新想出來的法子。”
恐懼是會傳染的,而且,當所有人都在恐懼的時候,這種恐懼會被放大無數倍!
上千人中,總有那麼一部分人是慫貨。
原本在牢中怎麼都不肯開口的犯人,漸漸的被嚇破了心志,開口交代了實情。
一個、兩個、三個,開口的人,越來越多。
一組的兵卒們,有人拿出了本子一一記錄,每一個犯人在交代完了問題之後,就被押還給獄卒,由他們再送回大牢關押。
同時,還有兵卒根據這些犯人交代的事情,不時的帶兵離開軍營,前往各處拿人。
有些骨子硬氣的犯人一邊死扛,一邊咒罵著那些交代了的犯人。
可當校場中的犯人越來越少,士兵們的鞭子抽起來力道越來越大的時候,最後的一波犯人也終於頂不住了。
校場裡的鞭子,從早上,一直抽到下午,最後一個犯人在交代完了事情的時候,已經被抽的昏死過去好幾次。
一張張口供被送到了點將臺上,原本一臉得意的張公謹,每看一張,便大罵一聲,然後將口供遞給方二。
“狗日的!無法無天!”
“特孃的,藏,你特孃的繼續藏!”
“奶奶個腿兒,不抄他九族俺老張跟他姓!”
突然,張公謹看著手上剛剛拿起來的一張口供愣住了,仔細的看完之後,騰的一下原地站起,拎起椅子猛的向鄒文心的腦袋上砸去。
“狗日的,老子淦死你!”
鄒文心冷不防被椅子直接砸翻在地,不知是他的幸運還是不幸,椅子並沒有砸中他的腦袋,但那黃花梨的椅子腿卻結結實實的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咔嚓一聲脆響,肩膀上的骨頭,直接被砸的粉碎。
“啊~~”
鄒文心右手抱著左肩,一聲慘叫脫口而出。
他這麼一弄,讓方二都愣了一下。
“來,兄弟,看看,鼓動百姓攔截國債回京,就是這狗日的乾的!”
張公謹說完,把手上的口供遞給了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