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交啊,我還以為你說什麼呢。”
青皮頭子恍然大悟似的彈掉指甲縫裡的耳屎,笑著看向方理。
“那就說說吧,地契放在哪兒了?”
“茅房、茅房裡,東、東北角有塊石頭,就、就在那石頭裡面。”
方理強忍著疼痛,結結巴巴的說道。
“你們兩個,去找!”青皮頭子給旁邊的馬仔使了個眼色。
二人迅速聞著味兒去了茅房。
在方理說的那個地方,果然有一塊大石頭。
石頭是一個整體,二人怎麼看也沒發現地契藏在哪裡,便把石頭抬了出來。
“老大,只有這塊石頭,沒發現地契。”
青皮頭子怒了:“狗東西,竟然敢耍老子!”
“過來,把他手掰開!老子倒看看,他剩下的手指還夠砍幾次!”
“不要!不要!不要我說!”
方理聞言無比的驚恐,抱著滴血的右手瘋狂後退,結果被剛放下石頭的那兩個青皮又給揪了過來。
噌~又是一刀!
“啊~~~!”
方理一聲慘叫後,直接疼的暈了過去。
十指連心,這一會兒,他的右手就被砍去了四指,只剩下一根中指。
暈過去,是幸福的,但是這種幸福很快就被打斷了。
他被青皮用冷水潑醒了,三月的天,乍暖還寒,這一桶水澆在身上,當即就讓他瑟瑟發抖起來。
醒過來的方理,看著青皮頭子那似乎下一秒就要殺掉他的目光,連忙求饒。
“別、別、別再砍手了,我、我說!”
“在、在、在那石頭上,有、有一處汙物,是掩飾,地契就在裡面塞著。”
旁邊的青皮打手聞言,走到石頭邊翻找了起來。
果然,在石頭上有一片黑乎乎的東西,他剛想用手去扣,就被同伴阻止了。
“別用手,這老傢伙真特麼損!”
“咋?”
“咋個屁!沒看出來那是幹掉的屎?”
青皮打手:
想著自己差點兒用手去摸這噁心的玩意兒,瞬間暴怒,走到方理身邊,一腳就踹了過去。
“臥槽!狗東西,竟然坑我!”
“別、別打我、我拿、我來拿!”
方理在地上蜷縮成一團,止不住的哀嚎。
“快去!再敢玩什麼花花腸子,老子讓你們爺倆今天一起上路!”
青皮打手一把將方理拎起,扔在石頭旁邊。
方理也顧不上埋汰,用完好的左手,把石頭上的粑粑扣掉後,露出一個圓形的縫隙。
指著縫隙,他朝那個青皮打手吱吱唔唔的說道。
“好、好漢、用、用刀撬開就行了,裡、裡面有個洞。”
青皮打手上前,把刀插進縫隙裡用力一撬,果然,一塊圓形的石蓋被撬了出來。
在洞裡,一卷油紙清晰可見。
讓方理把油紙拿出來,青皮打手翻開一張張的,看著上面文字。
“看你妹啊,你個狗日的認字?”青皮頭子走過來,一巴掌抽在他後腦上。
把地契從青皮打手手上取回,卷巴卷巴塞進了自己的懷中,然後笑著看向一身血的方理。
“老狗,算你識相,這次就饒過你了。”
“對了,歡迎再去玩兒啊,不過,得帶好本金,你現在可沒欠帳的資格了!”
說完,朝其他青皮一揮手:“弟兄們,扯呼!”
院外,那些圍觀的佃戶,看著那石頭,說不出的噁心。
“特孃的,方老大真會藏!”
“那石頭,不知道的只會當成是他噌屁股用的,誰特麼能想到,裡面竟然還藏了地契?”
“就是就是,他也不嫌惡心。”
“唉,你們說,方老大這麼慘,若是方郡公知道了,會不會可憐他,就把他原諒了?”
“扯蛋!方郡公是那心軟的人麼?”
“就是,聽說方郡公打高句麗和新羅的時候,連京觀都築上了。”
就在這時,議論的上頭的佃戶們,沒注意到那青皮頭子在眾人不遠處停下了腳步,一臉震驚的轉過頭看著在給方大解繩子的方理。
這貨,真有個當郡公的侄子?
“老大,怎麼辦?”青皮打手也聽到了佃戶們的話,心慌慌的看著青皮頭子問道。
青皮頭子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