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閃耀。
朱聞弱弱的,卻是掙扎的吐出一句,“果然是象你……”
隨即一聲微弱的慘叫,引起葉秋大笑。
***
十年一次的大朝之時,疏真依照舊例,帶著兒子入京。
其他諸侯為了以防萬一,多是帶著不重視的庶子,她家朱頤身上明顯的世子服飾,便很是惹人注目了。
天子單獨宴請她時,見朱頤小小年紀,卻絲毫不見畏懼,面奏天子時對答如流,氣度卻是自在不凡,不免讚歎了一番。
欣羨之餘,他笑著說道:“姐姐與燮王如此恩愛,這麼多年來卻只有一子,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十年的時間,嘉帝已經是雙十年華的俊秀青年,大婚兩年來,皇后和陳妃陸續給他生了一女一子,也算後嗣有人。
他笑著調侃道:“朕可一直等著你家的公主呢,等來等去,卻連個外甥都沒等到。”
疏真笑著搖頭,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她與朱聞恩愛甚深,這十年來,自從生下朱頤後,卻一直沒有任何訊息。
她咳了一聲,笑道:“也許是年輕時候傷了身體,所以子嗣有些艱難。”
嘉帝小心瞧著她的臉色,“燮王沒想再納側妃吧?”
疏真微微一笑,“我倒是開過玩笑來著,他反而跟我致氣,跑到邊境去了大半個月,之後再也沒人敢提了。”
嘉帝輕搖摺扇,笑著凝視她,“他若真要有這個心思,姐姐你儘管回京城來住,朕替你做主。”
“那就多謝陛下了。”
疏真嫣然一笑——以她對朱聞的瞭解,後者若是聽到這話,必定大發雷霆,今後再也不准她替自己來朝覲。( )
第二百六十一章 未央
她微笑著,打量著眼前的嘉帝。
當年的俊秀少年,如今也已經是玉樹臨風的青年皇帝了,只可惜……
嘉帝咳了兩聲,屏風外的侍女連忙呈上湯藥,他緩緩飲下,瓷盞的釉光在清瘦面容上留下淡淡陰影。
他的身體,仍是如從前一般虛弱,無論怎樣的名醫,都對此束手無策。
疏真看著心下難受,嘉帝卻不以為意,“朕大概會是一個短命的皇帝。”
“陛下不可如此胡說。”
疏真連忙阻止,隨即說起葉秋傳授的一些養生之法,兩人談得興起,倒是沒人注意到,原本端坐一旁的世子朱頤,悄無聲息的溜之大吉了。
此時天氣已經有些炎熱,水榭外的林蔭下忽然傳來女童的哭聲。
疏真一楞,嘉帝的面色也有些古怪,他仔細聽了,“這聲音……好似是朕的小未央!”
兩人於是離席,三兩步走過曲橋,到了樹下探看。
水榭邊林蔭婆娑,日光正是晴好,一具別緻精美的小搖床邊,四五個宮女正一臉驚慌失措,“未央公主她……”
疏真與嘉帝越過她們,眼前看到的一幕,卻讓人目瞪口呆。
小小的女嬰,正哭得手舞足蹈,玉雪可愛的臉上留有一個清晰可見的齒痕。
一旁朱頤雙肩垂下,一副沮喪失望的模樣。
“原來……不是餈米團的味道啊!”
這一句雖然小聲,卻清晰傳入兩人耳中。
日光照在他俊秀面容上,雪白的虎牙閃著光芒,狂魅而不羈。
雖然是日光明媚,疏真卻覺得眼前一黑,幾乎不敢去看身旁嘉帝的面色——
這個混小子!
“餈米團……”
林蔭之下,嘉帝面色古怪,隨即卻爆發出一陣爽朗笑聲,驚飛無數鳥雀,引得宮牆邊的從人好奇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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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後
火舌竄至半空,煙塵隨風簌簌落下,黃昏天幕中,絳血與暗金揉成一色,壓抑中滿含驚心動魄。
未央將最後一頁書信放入瑞獸銅爐中焚燒,打量四周,發覺已無可收拾。
雪色紗縵被風吹得四散飄蕩,曳地成縷。含元殿外時時有驚慌的腳步聲響起,宮女的哭喊聲壓在嗓子眼裡,更添恐怖悽惶。
未央靜坐在高椅之上,金絲楠木的扶手,摸起來分外溫涼滑潤,連指尖都染上了淡淡暗香。
這是父皇生前,慣常所用的座椅。
未央忍不住想用臉貼在上面,輕輕摩挲著,宛如多年前,她向父皇撒嬌一般。
半明半暗中,她輕輕嘆息一聲,終於還是坐正了身子。
窗外火舌更濃,絳雪殿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