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於修行。
但人生天地間。怎可能真的孑然一身,必然要受到種種關係的牽絆,朋友、愛人、子女,乃至仇敵,並衍生出無窮無盡的紛爭。
而一心想要逃避紛爭,不為戰鬥做準備的人。必將失去所有安寧。
“他如此行事,麻煩也不小,南疆並沒有幾株榕樹,萬毒老祖可不是寬宏大量的人,我便看看他接下來要怎麼走。”
南越王思量著,又走了幾步,然而大榕樹王的棋藝本就更勝一籌,他還分心想事情,白棋的局面急轉直下,眼看一條大龍便要被黑棋絞殺。
女子拍手笑道:“榕樹爺爺要贏了。”
“這盤不算,我分心了。”南越王揮袖將棋盤拂亂。
“凌之你又耍賴,真不知羞。”女子道。
“方寸之地,遊戲之事,尚要爭個勝負高低,何況是萬里之地,存亡之事呢?”南越王敲著棋盤,發出咚咚清響。
“你不要狡辯了,你從小就不老實,棋品極差,榕樹爺爺分的心可比你多多了。”女子卻不吃他這一套,毫不客氣的揭著南越王的老底。
“誰讓我取名叫做凌之呢?自然是不甘落在下風!”南越王笑道。
大榕樹王笑而不語,正如那女子所言,他的心神分成千上萬,正傾聽無數言語,旁觀著無數興盛衰落,生老病死。
總是悲歡離合、愛恨情仇的重複上演,但細細品味,卻又千差萬別,像是千萬點星辰,彙集在他的心中,化作一片星海。他從未因壽命太長,而產生倦怠,需要思考的事情,無法回答的問題,還有很多很多。
在與南越王下棋的時候,他同時也與李青山說著話。當然,恪守一棵樹的規則,並未透露什麼,一切都需要李青山自己去發現。
“道友可準備好了?”
修羅場中,李青山站在大樹枝頭問道,他已決定要將大榕樹王移栽到野人山中,所有的夜遊人都被他挪移到了修羅場外。
“好了。”
“那就麻煩您老自己出來吧,我實在是移不動你。”
李青山將手一揮,大榕樹王的上方,出現了一個血色漩渦,轉眼間就擴充套件了數百倍。
大地震顫,大榕樹王緩緩升起,帶著千萬噸土石,向著血色漩渦飛去,一點一點的消失在漩渦之中。
野人山谷中,也出現了一個同樣的漩渦,大榕樹王巨大的身姿徐徐出現,蒼翠的樹冠彷彿一片青雲,遮天蔽日。
所有夜遊人仰望著這一幕,有著發自內心的情感。
而於無風、天肥郎君這些洞主們,更是難掩臉上震撼之色,因為大榕樹王居於霧州中部,在南疆少有分支,他們都是隻聞其名,從未親眼見過。
心中不由自主的發出驚歎:“這便是大榕樹王!”
鬼影子算是這裡對大榕樹王瞭解最多的一個,感受到的震撼就越發強烈,凝眸注視著樹枝上的李青山。
當初夜流波說,李青山與大榕樹王彼此以道友相稱,他還充滿了懷疑,直到某一日親眼見到李青山與大榕樹王聊天,才確信這個事實,心中便沒了反抗的念頭,跟於無風一樣,乾脆老老實實修行,等著李青山某一天開恩。
“往東一點,恩恩,再往主峰靠一靠,您老穩著點,別摔了,好好好,落落!”李青山指揮著,大榕樹王調整方向。
轟然一聲巨響,大榕樹王緩緩落地,正落在山谷的正中心、那片昔日的城池,然後將根系深入大地。
如果大榕樹王一聲“道友”,就讓眾人驚訝的話,那麼他要說出對李青山的真實看法,恐怕就連南越王也無法相信。
雖然李青山對許多事情故意避而不談,但在一次次的交流中,大榕樹王還是察覺了不少跡象,然後憑著智慧彙集分析,得到一個令他也驚異了很久的答案。
“在那遙遠的九天之上,是誰在等著他呢?”
“您老對這個地方還滿意吧!”李青山對大榕樹王道。
“還要多謝小友,讓我得以重返霧州,還有這樣一個好地方修行。”
大榕樹王向李青山致以感謝,雖然只是無數分支之一,但是能夠紮根在這樣一個福地,對他的修行也有益處。
“不必客氣,不過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以後這野人山的法陣,就請您來主持了。”
李青山拱手道,他有心將野人山建立成一個根據地,方便在南疆開展活動。
然而雖然佈下了幾重威力不凡的大陣,但這個級別的陣法,已經不是拿來就能用的程度,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