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聽到“處死”兩個字,不禁嚇了一跳。
“侯爺!”他臉色忽地慘白,“您答應過… … ”答應過要保全七公主的,若是他的決定害死了七公主,將來如何到九泉之下去面對雪妃和宛言。
馬車裡有一瞬間的沉默,林遠顯然是愣了愣,隨即抱歉地:“溫大夫,你也看到了,如此皇上都沒有處死她,留著她對大玥朝只能是個禍害。”
他不能放任這樣一個禍害留在皇帝身邊。
只是一瞬間,溫順良便斬釘截鐵地:“侯爺,溫某相信侯爺,才向侯爺交代了所有的事。卻沒想到侯爺是個出爾反爾之人。若如此,請恕溫某無法再為侯爺做事。”說罷便拉緊韁繩便要離去。
馬車裡低低地咳了一聲,立即有定遠侯身邊的十餘名親信圍了上來,一個個皆是精銳之中的精英,戰場上一人抵百,別說是溫順良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了。
“侯爺這是什麼意思?”溫順良憤怒地。
林遠在心中嘆了一聲。
若非情非得己,他亦不願做這沒有信用的小人。只是這一次卻不得不如此了:“溫大夫若不願意再為林遠做事,林遠也知強求不得。只是溫大夫有功於大玥朝,總不能就這樣走了。還是和林遠回京去領了賞賜,再走不遲。”
溫順良一時語塞。
話說得好聽,不過是怕他掉頭去向連煜華告密罷了。只是念頭一轉,忽又笑了。也罷,暫時留在這軍營之中。定遠侯說的對,皇帝知道了實情卻沒有處死七公主,想來暫時七公主還是安全的。他應該要留下,將來也好搭救公主。
只是有些憤懣。沒想到他的一番苦心為蒼生,倒把自己置於這樣的窘境。
辰時的鐘鼓在遠處遙遙敲響,一聲聲傳來,入耳依然是那樣清晰。
錦晟殿側殿。
天邊才剛剛亮了魚肚白,這殿裡還是暗的。掌了七八盞燈,卻因了空曠而依然顯得有些幽靜。一身大紅色的宮裝,前襟是一大朵盛開的牡丹,那碩大的花瓣用夾雜了銀絲的金線繡出,金
光閃閃之間又有銀光點點如流水。衣襟袖口亦是金色的滾邊,與朵朵散落在衣裙上的牡丹融為一體,彷彿一體同生。
月眉讚歎地:“這宮中果然是臥虎藏龍之地,只一個晚上,居然就趕製出了這樣的佳品,這要是放在尋常人家,就是給上個把月的,也沒有這樣好的繡工啊!”
畫扇淡淡地笑,臉上的恬靜與這怒放的牡丹格格不入:“繡不成便拿命來請罪,這樣的旨意都下了,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