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竟讓他這麼關心,她實在過意下去。“好啦!什麼都依你,誰叫你是我的……男人。”她說得好甜,閉上眼,睡著了。
季騰遠並不困,他瞥著她很快就熟睡的嬌顏,傾聽她的呼吸聲,在他懷裡她竟可以全然放鬆,睡得如此安心:而他第一次抱著她睡,卻自然得像是常常這麼做!
他們之間有份微妙的牽繫,無法言喻只能體會,世上似乎只有同甘共苦一生的老夫老妻才會有這樣的感覺。
而她確實和他共同擁有過許多時光啊!即使是他單獨在外奮鬥的這五年來,她也一直在他心底。他們之間其實不需要再費力地去相互瞭解,他認定她了。
但老天真那麼殘忍,在他擁有了她之後,就要將她奪去嗎?
他的指尖輕觸她惹人疼惜的小臉,眼眶好熱,心隱隱作痛。
甜芸醒來,最希望的是看見季騰遠就在身畔,果真她感覺自己仍被抱著,不曾放開;她沒有睜開眼睛,手往自己腰間移去,撫觸他的手臂。“這是你的手……”再往上去。“這是你的肩,你的下巴,你的唇……”
“你在做身體檢查?”他低低的嘲笑聲傳來,她仍然沒有張開眼睛,繼續撫觸他的臉和他的發。
季騰遠受不了這樣的騷擾,握住她的小手,放到唇邊;看見她睜開眼了,卻是帶著淚光,他心底一嘆,眉頭緊蹙,擔心她是不是不舒服,問她:“怎麼了?”
“我真希望永遠都能在一早醒來時看見你。”甜芸抱住他,捨不得放開。
季騰遠鬆了口氣,柔情地低語:“你當然可以,我特別給你這權利。”
甜芸抬起紅紅的眼睛瞅著他,他的認真和專注令她哧地一聲笑出來。“你真的要我辭了工作?”
“是請求你。”不可一世的他在請求她,而不是命令!
“為什麼突然不命令我了?”她提心吊膽地問。
“尊重你有什麼不對嗎?”季騰遠理所當然地說。
是沒什麼不對,可是她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兒,她大著膽子問:“那如果我不照你說的做呢?”
“那我就娶別人了。”季騰遠聳肩,裝作無所謂的表情,下床去著衣。
“你另外有人?她是誰?我是排第幾順位的?”甜芸無法接受,有些歇斯底里地問,忘了自己身上光溜溜的就追著他下床,直到他拋來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她才發現自己是赤裸裸的,而她的問題也毫無修飾;在他的注視下,她也不知要往哪兒躲,羞窘地背過身去,環抱住自己,避開他的目光。
季騰遠走過來,抱住她,俯下頭輕吻她的耳垂,用很低很低的聲音說:“你當然是第一名。”
甜芸搖頭,不肯相信。“我不信,你一定有女朋友,打從你上大學以後一直都有群花痴打電話給你,不然你怎麼會那麼有‘經驗'!”
季騰遠箝著她的肩令她轉身,打算跟她說清楚,這一面對她才發現,她一臉的委屈,眼裡滿滿是淚。
“要命!”他摟緊她,趕緊安撫。“你別亂猜,娶別人是胡說的,有誰家的姑娘會嫁我這種脾氣古怪、性情乖僻的人?”
甜芸卻聽得心疼。“誰把你說得那麼壞,嘴巴一定會爛掉,你只是有點酷而已。”
“在你眼中,我真的只是有點酷而已嗎?”季騰遠認真地問,眼眉都在笑。
“嗯。”甜芸點頭,真這麼覺得。
“那你到底打不打算嫁給這個有點酷的人?”他從不求人,只懇求她。
“我當然願意,只是離職的事可不可以讓我再想想?”甜芸不是想考驗他的耐性,而是她一直都忙碌慣了,若要放下工作,跟著他過少奶奶的生活,那她會不會閒得發慌了?
“想多久?”季騰遠下想拖延時間,只想在最短的時間內帶她去美國休養,安排最奸的醫院給她……他要為她做許多事。
“我休假一星期,都在家,我會給你答案的。”甜芸輕倚著他說。
季騰遠根本連一星期都不想等,深怕她沒有多少時間了,但他還是勉強自己說:“我等。”
“我去看看婆婆做好早餐沒,幫你送上來,像以前那樣。”甜芸微笑,離開他的懷抱,換上自己的衣服,對他揮揮手,奔下樓去。
季騰遠想留住她,告訴她不用那麼做,但瞧她興沖沖的,便放棄阻止她了。
她離去後的房間還餘留著她的香甜,這樣短暫的分開,竟讓他的內心異常空虛,那種想掌握住什麼,卻又毫無把握的感覺又在他心底蔓生。他坐到書桌後頭的椅子,開啟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