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劫了貢給皇上的茶綱,臨州知府是按律辦案,量刑得當。”
“至於你被淫辱一事,那四人也罪不當死,張姓獄卒按寧律也就免職流放千里,其餘三人,最多杖責一百。”
撇了撇嘴,甚至不屑:“俠以武犯禁,古來如此。你會武功,驕傲慣了,自然可以由著性子為父母報仇,卻不想想那些被你父親害死了的人,又該找誰報仇去。”
聽了這篇話,江慎言悲憤之極,卻也無從反駁。
試著運轉體內太一真氣,發現剛到丹田處就凝滯不動,驚怒之下,倒冷靜了下來,細細打量賀敏之。
此時車外陰雲密佈,眼看著就有一場大雪,小小的車廂內鋪設著厚厚的毛皮,溫暖如春,賀敏之靠著一個厚厚的暖枕,一身洗得發白的粗布冬衣乾乾淨淨,頸中卻圍著一條狐皮,雖已是陳年舊貨,狐毛依然蓬蓬鬆鬆的亮如銀絲,幾乎遮住了大半張精緻的面孔。
看他這般模樣,江慎言真不敢相信方才那些無情的話竟是從他口中說出,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救我有什麼目的?”
大劈棺 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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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敏之讚許的一笑:“這樣聰明才好,我最不喜別人衝動。”
從塌下矮櫃裡拿起一隻木製茶杯,倒上一杯水遞給江慎言,道:“我是玉州人士,現在要回江南玉州府參加明年八月的鄉闈。至於救你,是賀伯的意思,你想必也看得出他會武功,只是他年紀大了,救了你是想讓你聽我的話,跟我做個伴,萬一遇上什麼事,也好保護我。”
江慎言道:“我不想陪著你,我要去報仇。”
賀敏之擰著修長的眉,道:“你跟我倔沒有好處,賀伯對你的氣脈執行了如指掌,已經封住了你的真氣,再一意孤行,我就把你送到臨州知府處。”
笑容隱隱透著寂寞:“我爹孃都死了,你也孤苦伶仃的,你陪著我有什麼不好?”
江慎言似被他的笑容所惑,咬牙不語。
賀敏之眼珠一轉,淡淡道:“這樣吧,江少俠,我救你一命,你陪我十二年,當作報答好不好?”
江慎言沉吟片刻,終於點頭道:“我答應你。”
賀敏之很是高興,眼波流動間光華奪目,道:“你發誓我才信。”
江慎言怒道:“我江慎言說話,從來算數!你未免太小人了些。”
賀敏之也不惱,推開暖枕,撲到他身邊,笑道:“好罷,我就是小人,江少俠您一言九鼎,發個誓也沒什麼要緊。”
頸中銀狐毛蹭到他的手,帶來癢酥酥的感覺,江慎言素來冷淡,不喜與人太過親近,忙避開些,正色道:“我從今日起,必定陪伴保護賀敏之十二年,若違此誓……”眼眶微紅:“我此生無法得報父母大仇,父母在泉下不得安寧!”
說罷兩行清淚終於順著臉頰流下。
賀敏之忙拿出一方手帕,幫他擦去眼淚,嘴裡哄道:“好啦,不哭了,我不該這麼逼迫你,你身上有傷,一會兒到了前面客棧,我請你吃粥罷。”
這晚下雪前,三人一行到了襄州城郊的悅來客棧。
賀伯到櫃前要了房,安頓好馬車,抱著棉被等物,引著兩人到了後院柴房門口,開啟鎖,先進了柴房。
賀敏之熟練的收拾柴火,挑了軟和的乾草,在地上鋪了厚厚一層,又接過棉被,做了三個被筒。
拍拍手笑道:“暖和得很!”
江慎言目瞪口呆,只覺得這個賀敏之說不出的古怪,模樣秀美,說話卻無情,氣質清貴,卻穿粗布衣衫住柴房,施恩救人又忙不迭的要求報答,疑心大起,問道:“咱們就住柴房?”
賀敏之斜眼看著他,冷笑一聲:“住柴房怎麼啦?昨晚我們要不是住柴房,怎麼會被吵醒救了江家大少爺?”
江慎言氣得怔在當地。
賀敏之卻笑嘻嘻的拉起他的手,道:“累了吧?先去吃飯,吃完再睡。”
賀伯寡言少語,跟在他倆身後去了客棧飯堂。
賀敏之幫江慎言要了一碗白粥,一隻白水煮蛋,給賀伯要了碗青菜雞蛋麵,自己卻吃一碗缺油少鹽的陽春麵,三個人一頓飯只花了十六文錢,賀敏之一邊從一個繡著金線的舊錢袋裡一枚枚數出十六個錢,一邊抱怨白粥賣得太貴,還不輕不重的瞪了江慎言一眼。
回到柴房,洗漱完畢,賀敏之端來一盆溫水,拿出一個小木瓶,不耐煩的吩咐道:“脫褲子!”
江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