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那些姐姐為什麼都跪著?”等走到一隱秘處,僢兒指著某一處用木板隨意搭成的高臺道。
她拭了拭臉上的汗水,朝那方向望過去,見到三五個衣衫襤褸的年輕女子跪在那高臺上,長相衣著各不相同,每個人身上插著塊標明價碼的木牌。原來是沒有明文規定卻規行距步的人口買賣,一般來講,這些女子賣身都是自願,跟賣身葬父是一回事。
“別管,我們走我們的。”她不讓小傢伙去深究,繼續趕路。他們得趕在天黑前出城,可惱的是,這座高番城入口在南,出口在北,出城必須要穿過這個交易市集。
“我不要做私娼!”在她擠過去的瞬間,高臺上突然有個女子彈跳起來,卯足力撞開拿鞭子的人,直往臺下衝,“我沒有自願賣身,是你們逼我的,官兵大哥,救救我!”她朝遠處鎮守的官兵大喊,仰著脖子,露出那張被亂髮遮住的臉龐。而後被一鞭子抽開,滾回高臺中央,承受‘忽忽’抽來的
數鞭。
“善音?”輕雪暗吃一驚,朝前擠進幾步,確定臺上的女子是多年不見的善音後,連忙將僢兒放在地上,“僢兒,等在選裡!”而後突然飛身躍上那高臺,用長袖‘嗖’的捲住那大漢手中的馬鞭,冷道:“這個女子我要了,別打壞了!”
“我們不賣!”那漢子一把扯回被捲住的馬鞭,虎臂一揮,不客氣一鞭子朝輕雪抽來,“懂規矩的人都知道,看中貨物,就直接往後臺走,而不該插手我們管教之事!我看你是來找茬的吧!”
輕雪躍身避開,一把扯起一身是血倒在臺上的善音,對這邊大聲道:“這個女子剛才也說了,她並非自願賣身,而是被你們捉來賣作私娼,這樣強搶強賣不是同樣壞了規矩!”而後一腳踢向那大漢手腕,磕掉他手中的馬鞭,“原來這裡是黑娼!”
“主子,原來是你!”一臉是血的善音驚喜看著她,眸中熱淚盈眶,卻是突然驚叫道:“主子,你快走,他們這夥人你惹不得,快走!”
輕雪拎刀,一刀給她割斷繩索,大聲道:“不要擔心,那些官兵朝這邊湧過來了,他們會管制的。這些人是黑娼,總要忌憚幾分!我們性走!”
只是,她沒想到這些人並不忌憚,眼見官兵撥開人群朝這邊跑過來了,他們竟臉色不變分毫的將她圍了個嚴實,上下打量,冷道:“既然她要多管閒事,這次我們就算上她一份!”
說話間,手中的繩索疾風而出,一個套她的脖子,四個套她的四肢,轉眼間將她綁了個嚴實。而她,身子在觸到那些繩索後,四肢突然痠軟無力起來,眼眸一閉,瞬息昏死過去。
待醒來,她躺在一輛搖搖晃晃的馬車裡。
一隻繡花鞋將她的下巴勾起:“臭女人,你差點壞了我們大事!”
她抬眸,仰視著這雙繡花鞋的主人:“雲淺,原來是你!”五年不見,雲淺的臉一點沒變,清秀的臉,裂唇。只是那雙眸子,除了狠毒,再無其他。
自此她才明白,在雲淺被尹諾雨送給三王爺那刻起,雲淺就被抹去所有記憶,成為一個沒有思想的傀儡了。他們關押雲淺,折磨她,餓她,在她意志趨近崩潰的時候,給她餵食了失心散。
“你認識蕭翎?”她掙扎著坐起,與雲淺沒有相認的喜悅。因為面前站著的,不是她情同姐妹的雲淺,而是一具行屍走肉。
雲淺斜睨她一眼,突然提起一腳,又將被綁縛住的她踢倒在地,“好一個凌弈軒,不僅毀我主子連雲寨,更是在大漠上對我主子趕盡殺絕,不留性命。這次我們裝作私營者混入高番城,竟也讓你這女人壞了事!你說你該不該死!”
她軟軟靠在廂壁上,冷笑道:“雲淺,你們混入高番城,不正是想趁此潛入將軍府刺殺凌弈軒麼?你想的如意,他們可沒那麼蠢笨,乖乖等在府上讓你去刺殺!”
“這個我知道!”雲淺在她面前的長椅上坐下,扔下手中的劍,用手去握左臂裂開的傷口,“我知道凌弈軒此刻已出城,帶著兵馬去追擊攝政王的人,抵制烏氏祁陽王的突襲,正是知道,所以才趁他們不在城裡,帶著攝政王的人混入了高番城。”
“攝政王的人追來了?”她心下暗驚。
“當然!”雲淺笑睨她,眸中不帶一絲溫度,“如果不是攝政王一直跟在你後面,我和蕭翎主子又怎麼會在荒漠中逃脫凌家兵的追殺?我們熟悉南詒戈壁灘的地形,攝政王需要我們,所以留下我們為他辦事。觀在,我正將你送過去。”
她呼吸著馬車內,一陣陣滾燙的夾殺黃沙的空氣,輕輕斜躺身子,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在腦海過了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