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2 / 4)

手心捏了捏,問:“什麼話?”

鄭吉的手僵了一下,又道:“'眾生度盡,方證菩提,地獄未空,誓不成佛’。”

聞韜只淡淡地道:“這是地藏王的誓言。”

鄭吉道:“也是朱衣編寫陰明錄時寫下的序言。”

聞韜道:“我如何不知。但你別忘了,她是個啞巴。”

鄭吉閉了眼,道:“她是啞巴,但她不是傻子。朝雲當日與聶英奇在帝林一同失蹤,守墓人身上都是朱衣失傳已久的血印。她是喑王的女兒,卻在暗帝身邊跟前跟後做什麼?”

聞韜只溫聲道:“這些是聶英奇的私事,我從來不過問。你身體虛弱,不宜思慮過重。”

鄭吉眼中一黯,便不再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但見淚痕溼

次日,三人在廳中晚飯。還沒動幾口,聞韜卻被李穆叫走了。

聞韜一走,聶英奇便溫了一壺會稽黃酒,給鄭吉也倒了一杯。鄭吉笑道:“難道竟不用忌口了?”

聶英奇道:“無礙,此酒性溫。自我從帝林逃了出去,你我就沒有好好說過話。難得見面,佐酒清談也是美事。”

聶英奇身上總是有許多的秘密。

自從他離開劍衣閣,似乎誰也不知道他會什麼時候來,也不知道他會往什麼地方去。他平時住在什麼地方,他與暗帝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和喑王的女兒在一起,他少時在帝林中曾經渡過怎樣一段歲月……這許多的問題,聞韜似乎根本不想知道,鄭吉也不敢問。

但如果不抱著一問究竟的態度,與他喝酒依然會是一件十分放鬆而快活的事情。

聶英奇又道:“我之前和聞韜說了,讓你去我的住處養病。那裡清寒冷肅,不比這裡舒服,卻是個鍛鍊筋骨的好地方。”

鄭吉笑了起來,道:“你竟然肯讓我去你住的地方。”

聶英奇道:“因為我知道,你嘴上雖沒說什麼,心底裡卻很在意自己的武功。所以,你肯去嗎?”

鄭吉知道聶英奇有一些話沒說出口。一些人根骨並非最好的人,卻也可以相當地刻苦,最後也能為自己這勤懇得來的成果有幾分驕傲。即使這成果在許多人眼中不值一提,但當它被毀去時,給這些人的打擊也是最大的。

於是鄭吉答道:“為什麼不肯?”

聶英奇為自己也倒了一杯酒,道:“去了我那邊,雖沒人日日夜夜盯著你吃藥進補,我卻要將你一個人關起來練功。你會很久見不到他。”

於是鄭吉那一杯酒就突然都上了頭。聶英奇自己卻飲了一杯,又道:“我記得,你離開聞韜時間最長的一次,應當是那年去廣陵押鏢。”

鄭吉勉強地笑道:“我那次去廣陵,本是想躲開鄭家人。”

聶英奇敬了他一杯,自己又一飲而盡,道:“也是為了躲我們。途中你出了事,我與聞韜接到信鴿,便趕來廣陵。路上連日連夜換馬不換人,只怕你撐不住”

當年鄭吉出師不久,受命為劍衣閣押送銀船。彼時邊陲烽煙又起,代國入犯聞府在幽州的封邑,劍衣閣亦被捲入。鄭吉在弟子中位階還算高,難得能抽身出來,便接下此擔。沿途眾人見他年輕面生,便時常不買他的帳,鄭吉奔波打點,俱要親力親為,十分辛苦。

及至廣陵河段時,連日暴雨,水漲船高。半夜銀船過閘時撞壞了輪槳,船底進水傾側。那輪槳在激流中轉的飛快,竟能將人吸進船底。船工縴夫十分悚懼,俱是互相推諉不敢靠近。鄭吉不得不領頭跳入河內,方令眾人將纖道上被暴雨淹沒的石柱一根根找到,為船定錨;又命各船工縴夫將主纖繩勒在腰上,將側傾之處拉住了,直到銀船修補好為止。

他自己腰上勒著這粗重纖繩,與眾船工縴夫在冰冷河水中呆了一夜,自此落下舊傷。而一路沿岸奔波,食宿不定,令胃之大絡損傷。鄭吉途中隱忍不告,一到廣陵便一病不起。

聶英奇又給兩人倒了酒,道:“我們到了廣陵,聞韜見你渾身冰冷地在屋裡躺著,枕頭上都有吐出來的血。他當時臉色,絕不會比你好看。之後他便將你帶回身邊,再不肯放你去運河上做事。”

鄭吉悶悶地喝著酒,道:“我當時運氣實在不好。還好年輕體健,也出沒什麼大事。現在提起又有甚麼意思。”

聶英奇盃酒上頭,輕飄飄地道:“我說這些,只為告訴你,聞韜將你的利益掛在心頭,以至於有些過敏。你養病的那些日子,連自己倒杯茶來喝他都要說下人幾句。既提及此事,你且少飲一杯,免得再傷及胃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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