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頭頂。
【脖子以下不能描寫部分】
二人纏綿半宿,一路夜行,終於在拂曉前趕至山陰。
作者有話要說: 完整版見TXT
☆、如煙往事
山陰之秀異冠絕越中,只是鄭吉似乎沒甚麼機會一睹這裡的山水殊色。
別館在一處深巷之中,清冷少人行。聞韜對外宣自己來江南修養些時日,不便驚動太多府上舊人,卻專門從城中藥廬裡僱了兩個學徒來給鄭吉煎藥,亦請了廚娘和灑掃浣洗的家人。另外還大方將身邊兩名得力衛士勻出來,大材小用地充作護院。至於他本人雖成天在外,倒也每晚回來留宿。
鄭吉鬱悶地覺得自己大概算是被金屋藏嬌了,但這金屋藏嬌的滋味卻著實難以消受。
首先便是每日吃許多的藥。藥房幾隻炭爐日夜籠著火,竟沒空下來的時候。這些續經洗髓之物,藥性大毒,烈如狼虎。他吃了這許多的□□,便難有胃口再吃飯,仍被逼著日日進補,直到能把當天吃下去的藥全吐出來。他白天被關在這宅子裡喝藥吃飯,纏綿病榻。到了每晚聞韜來為他療傷後,更是丹田內如火灼燒,只能整夜整夜醒著,閉了眼也噩夢連連,寧肯盯著床頂到天亮。
這般過了快一個月,鄭吉內傷雖漸好,但人卻瘦脫了形。這日他獨自去廳中吃了早飯,回房時站起身,竟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聞韜得到訊息回去時,見到聶英奇在門外等著,便徑直帶他去看了鄭吉。
聶英奇給鄭吉診了脈,對聞韜道:“你這兩位門神,連我都不讓進去。”
聞韜歉聲道:“是我忘了囑咐,沒想到你會來。”
聶英奇道:“我來看看他,也來看看你。”他從床邊站起身,竟來捉聞韜的手。
聞韜從不防備聶英奇,猝不及防地被他扣住了手腕,卻發覺聶英奇是在摸他手上脈搏。他看著聶英奇臉上小扇子似的睫毛低垂著,不禁想,若是鄭吉此刻突然醒來見到此情此景,又不知是什麼反應。
忽又聽聶英奇道:“你這些日子,倒是虛了許多。”
聞韜來江南,自然並非如他所說那般去修養,反而動作不斷冗務纏身,確實辛苦。而他每日早歸,還要夜夜為鄭吉療傷,一月下來,確實清減不少。
聶英奇鬆了手,又去看鄭吉,突然沉下臉道:“你既然是為他才虛成這樣,看來我這次該把他帶走。”
聞韜冷聲道:“即便他是妖精,也沒這個本事榨乾我。”
聶英奇道:“他沒榨乾你,你倒是快弄死他了。你雖然下狠藥重塑了他的經脈,但他現在又有什麼力氣習武?”他忽然朝前一步,盯著聞韜道:“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讓他再把功夫撿起來了?”
聞韜並不辯解,反道:“撿不起來也沒甚麼。”他看著聶英奇生氣時微微眯起的彎彎眼角,和幽黑得能將人吸進去的瞳仁,又道:“他和你這樣像,我再要這樣一位劍衣有什麼意思?”
聶英奇聽了這話,倉惶地退了一步,道:“對不起。”又強笑著說:“我們究竟什麼地方像?”
聞韜突然笑了起來,道:“樣貌性情,什麼都像一點。”
聶英奇冷了臉道:“你嘴上說的是這些,心裡不知道拿什麼在作比。”
聞韜道:“我卻只知道你的滋味。”
聶英奇恨不得踢他一腳,道:“你明知我說的不是這個!”他脫下斗篷放在桌上,又在屋內走了兩圈,道:“我知道,你對琅琊那事耿耿於懷。他雖沒背叛你,你卻怕他走。你從前寧可放任他,現在倒將他當做你豢養的燕雀。”
聞韜道:“我甚麼時候放任過他?”
聶英奇哼了一聲,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以前經常打架。”
聶英奇在外性情如春水般溫和明亮,卻也有很多人見識過那春水底下的烈火。而鄭吉少時也是如此,只是他這水是安靜的冷水,火是任情的文火,這未長成的少年般的脾性難以教人看重,也不容易討人喜歡。兩人脾氣都倔強,十幾歲血氣方剛的年紀,師兄弟之間最常做的一件事情豈非就是打架?
聞韜道:“當然記得,你這個當師兄的成日欺負他。”
他故意這麼說,其實聶英奇是個很不錯的師兄。當時聞韜只教了鄭吉劍衣訣,卻沒有教聶英奇。聶英奇心裡難免有些在意,就經常找鄭吉去切磋。不過鄭吉是個硬骨頭,怎麼都不肯在比試時用劍衣訣,竟逼得聶英奇也不好往他身上用武功。
聶英奇渾不在意地道:“我入門雖比他晚,年紀卻比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