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鎮定,他的眼中的寒冷似乎已成為了冰錐。
鄭吉又說:“我知道。”他聲音在發抖,握著劍的手卻很穩。
房中很靜,風嘯之中,隱約聽得見炭盆中木炭的爆裂聲與窗外的輕聲馬嘶。
聞韜凝視了鄭吉多時,久的直到他眼中的冰錐似已融化,變成了別的東西。他此時竟又笑了笑,道:“可是若我今天就這樣走了,你也就再不會原諒我。”
鄭吉道:“我不是——”他忽然見到聞韜用左臂摟住李旦,讓他靠在自己懷中,急促地道:“侯爺,求你不要拔劍!”
聞韜的右手已又放在了劍柄上,他仔細地看著鄭吉的表情,道:“我知道你對我心有芥蒂,你依舊在怨恨我。但我以為,來日方長。你不該用這同樣的辦法來報復我。”
鄭吉卻不再看他,偏過臉去看項禹,口中道:“侯爺還是快走吧。將軍現在給得我了一時的面子,過會兒若反了悔,那大家臉上就都不好看了。”他自己的臉上卻果然很好看,項禹潑來的茶漬雖已晾乾了,額上的血卻流的更多,幾道鮮紅的痕跡劃過了半張側臉。
房中依舊很靜,又有牆外馬蹄踏雪與火把燃燒的聲音隱隱傳來。
聞韜突然道:“你以為他為甚麼要留下來?”這句話卻是對項禹說的。
項禹似乎不為所動。
聞韜很有耐心地道:“你看到了,他很忠誠,卻不太聽話。過去,我本以為他徹頭徹尾是我的人。但他現在卻似乎想告訴我,他雖然忠於我的利益,但有些時候,卻好像更忠於他自己的意願。”他臉上又有了笑容,這笑容卻十分失落。
項禹道:“劍衣侯這是在向我交代什麼?”
聞韜心平氣和地道:“他這樣一個不擅長說謊的人,為了留在你身邊,也算費盡心機。但他既然這般堅持,我又有甚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