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2 / 4)

鄭吉一刻不敢停息,只不斷策馬狂奔,只為與身後追兵拉開距離。不多時,身後人馬已追來,鄭吉頭頂身側,好幾次與箭羽幾乎擦身而過。耳邊俱是風聲箭嘯,李旦將他護在身前,不時在兩人身後揮劍格擋。

二人狂奔了半個時辰,終於跑出鳧衣堡獵場禁區,來到了廬江城官道上。也許眾人以為來人是燕雁來,一時驚惶,竟沒有追來。鄭吉鬆了口氣,見胯‘下黃馬已累得口吐白沫,便道:“這裡已安全了,我們先下馬走一段。”

李旦依然將鄭吉緊緊壓在身前,雙臂護在他身側,卻毫無反應。鄭吉大駭,將他抱住朝背後看去,一根短箭已釘入了李旦的後背,把他身後白衣染得一片血紅。

作者有話要說: 鄭吉的臉頰終於也如額頭那般微燙起來,他當然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的樣子。好在他很快連話也說不來。高大修長的身軀覆著他,身側垂下的衣襟與他的呼吸拂過鄭吉的腰側與臉頰,讓他周身都陷在聞韜的氣息中。艙室中並不算暖和,溼冷的江風偶爾會透過窗縫穿進來。聞韜方才已解盡了他的衣衫,鄭吉的四肢被壓著,大半個人陷進床褥之中。他全不覺得冷,但身上被聞韜愛‘撫吻遍時,卻還是微微發著抖……艙外熱鬧起來,去了岸上的人都漸漸回到船上。隔著薄薄艙板,話語聲近在耳畔。聞韜今天做起來發了狠,簡直像只發情的白豹子。也許是因為這樣的場合太像偷情,豈非總是更有一種做壞事的隱秘快感?

☆、選擇

李旦微微醒轉了片刻,見到鄭吉抱著自己,竟笑了笑,輕聲道:“去驛站,侯爺晚上過來接你。”

鄭吉用李旦的長劍將他身後箭翎割斷,把自己身上薄氅脫下,披在李旦身後給他遮去血跡。二人一路進城,到了一間藥廬中。鄭吉平日在此為項禹買藥,多有打點。那掌櫃見他扶了人進來,也不多問。當即找坐堂大夫為李旦取了箭頭,包紮傷口。

夜色已快降臨,李旦尚在昏迷中。驛站離藥廬不近,打馬過去也得小半個時辰。鄭吉不放心將李旦一人留在此處,便使了些銀錢,令一個小僮去驛站送個信,回來時見到李旦已醒了,正側著身躺在床上。他一見到鄭吉,便低聲問:“什麼時辰了?”

鄭吉道:“已過了酉時。”他見李旦朝自己伸手,便走過去將人扶起來側靠在床頭,為他身上披著的大氅掖了掖。

李旦閉著眼歇了一會兒,道:“侯爺怕是快到了,給我穿衣服,去驛站。”

鄭吉道:“我已給驛站送了信,你放心休息。”

李旦微微搖頭,道:“我已休息了半日,現在好得很。那箭已是強弩之末,傷口不深,性命無礙。但此處到底不安全,你去套輛馬車,我們現在就走。”

鄭吉將他手掌輕輕捏了一下,道:“你是昏迷了半日,不是休息了半日。”

李旦卻睜開眼,認真地看著他道:“我本沒昏過去,為了不看到你那副如喪考妣的模樣,只得假寐。”他伸出發冷的手拍了拍鄭吉的臉頰,道:“聽話。聞韜讓我把你安全帶回來,我既應下了,就一定要做到。你若是覺得歉疚,現在就聽我的。”

鄭吉知道他主意已定,勸不回來,只得慢慢為李旦穿好了衣服。又道:“好,但我知道中了這箭是什麼滋味。你途中若受不住了,只管告訴我。”

一人卻道:“我倒是也很想聽聽,中了百羽騎的飛鳧箭是什麼滋味。”

鄭吉渾身的血登時冷了一半。在他們身後,項禹推門而入,捲入了半室飄飛的雪粒——今夜竟已初雪了。

李旦忽然抓緊了鄭吉的手臂,讓他坐在自己身邊,道:“在下不能起身見禮,百羽將軍莫怪。”

鄭吉端坐著,臉色卻如李旦一般蒼白。項禹並不去看李旦,卻將一個發著寒光的箭簇丟在了鄭吉面前。

那箭簇鋒利而帶著哨孔,還殘留一絲鮮血——燕雁來的鳴鏑箭。

項禹冷冷地道:“別人不知道,我卻瞭解燕雁來。他若有本事射死一個人,就絕不會留下活口。”

李旦此時卻撐起身體,道:“鄭吉在堡中叨擾多日,不勝感激。此番他為我才傷了人,還請將軍且放他走。我代他留下,任憑——。”

項禹冷笑著打斷了他,道:“你說話一半像你那劍衣侯,一半像鄭吉。只是無論哪一半,都是一派胡言!”他依然沒有去看李旦,走到桌邊,竟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對鄭吉道:“你就沒什麼要與我解釋的嗎?”

鄭吉只卻出神地看著那箭簇,並無反應。

項禹忽然將一盞熱茶潑了鄭吉一臉。鄭吉卻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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