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佛。煉藥的另有其人,實在受之有愧。況且那傷疤也不在我臉上當橫一道嚇人。”
項禹淡然道:“我既然敢吃你送來的藥,自然查過來歷。只是此番,我也是借花獻佛。”
鄭吉凝視他半晌,只見項禹面上似笑非笑。
他豁然站起,緩緩問道:“贈藥之人是誰?”
項禹淡然道:“不是我去找他,而是他來找我。而我也並不知道,他究竟是何身份。”
鄭吉馬上追問:“那人現下如何?身在何處?你能讓我見他嗎?”
項禹道:“他未留下名號,也早已離開。我既答應為他保密,別的也無可奉告。”
鄭吉低頭看著那木匣,心中千頭萬緒登時齊齊引出,一時間倒不知如何開口。
項禹又道:“他還要我來說一句話。”
鄭吉一雙黑澹澹的眼珠盯著他,渾然不覺按在桌上的雙手已經在發抖。
“這句話便是,燕雁來必死。”
這些日子縈繞鄭吉後頸的冷意此刻終於蔓延開來。
他聽見自己問:“是將軍要他死?”
項禹道:“我不要他死,喑王也會要他死。”
鄭吉道:“你們——”
項禹打斷他,冷冷道:“沒有什麼‘我們’。莫非你以為,我會與你那劍衣侯一樣,為貪圖一時之利,便與虎謀皮,反倒令自己泥足深陷!”
此言既出,鄭吉臉上已十分掛不住。他閉了閉眼睛,良久,方開口道:“百羽將軍誤會了,方才鄭吉並未作他想。”
他重又在項禹身邊坐下,倒了兩杯酒。“我相信將軍是磊落之人,對付一個燕雁來,無需暗中動作。方才的冒犯之處,還望將軍雅涵。”
語畢,再敬了項禹一杯,又道:“將軍對侯爺的成見頗深。而他的選擇,也許並非基於你所見到的的理由。當中淵源,我現下亦是無法解釋。”
項禹見鄭吉尷尬至此,卻仍曲意求全,為劍衣侯說話。他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面上神色卻稍緩。
又聽鄭吉道:“我也相信將軍此番贈言,並非別有機心。只是當中關係,還多有不解之處。”
項禹沉吟半刻,道:“緇衣一門,渡江之前曾是世代簪纓計程車族。現下雖遷居吳地,不復舊時門庭貴胄,卻仍是死而不僵。”
鄭吉機敏道:“將軍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