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3 / 4)

重點不是這個。項禹想的最多的,是鄭吉的一句話。

若有半句不實,便“任由將軍處置”。

項禹當時沒說出口的是,上一個同他這麼說的人是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後來成為了他無數情婦中的一個。而如果鄭吉是女人,如果鄭吉沒有受這麼重的傷,那麼用不著等他說出這句話來,他早已在項禹的床上。

這念頭也許並非突如其來的狂想。

因為他發現,鄭吉也許並非如同他看起來那版平凡……事實上,他甚至看起來也十分地不凡。項禹自然欣賞美麗的女人,但他知道,世上有一種男人也善於欣賞美麗的男人。二十五年前的暗帝便是這種男人,聞韜很可能也是。

燕雁來未與他徹底撕破臉之前,項禹在鳧衣堡中曾與聞韜有一面之緣,當時他身邊有一名叫做聶英奇的白衣秀士,令他印象十分深刻。之後,便是他在逃亡途中,聽說了聶英奇居然是朱衣後人的流言。昔年朱衣確實是不世出的美男子,更曾與他百羽騎淵源頗深。如今回想起來,那聶英奇也確實生的十分好看,面容溫和明麗,眉宇間卻英姿勃發。

而鄭吉恰好與聶英奇有幾分相似,只是他相貌更清淡,氣質更晦暗,身形更瘦弱也更高挑一些,倒像是聶英奇在水裡的影子。

聞韜的一貫的品味,從中可見一斑。

項禹曾經在夜中看著鄭吉淺眠,一臉病容,緊閉的雙眸下是憔悴的陰影。他的大腿十分修長,過於纖瘦的線條几乎是美麗的。若非他受了這樣重的傷,項禹也許可以不在意他是個男人。

而聞韜很有可能就是鄭吉的男人。

項禹覺得自己已經猜到他們的關係。奇怪地是,他並未由此對鄭吉生出些輕蔑的厭惡來。因為除了面貌,鄭吉並非沒有其他過人之處……起碼他十分善於忍受痛苦。許多人都有耐苦的聲名,這卻是因為別人知道他們的痛苦,繼而讚賞他們的堅忍。而對鄭吉這樣的人來說,若不是親眼見過他的傷勢,多數人甚至不能發覺他正在忍受。而項禹恰恰是少數人。

聞韜會是少數人嗎?

項禹發覺自己居然在認真地猜測這一點,他自己也有些覺得好笑。

而現在,寅時已到,是時候去見鄭吉了。項禹禁不住想到了鄭吉在聞韜的鞭子下栽倒下去的身影和重新受創而流血的傷口,這一次,他毫不懷疑鄭吉會來見他。

但是他這次想錯了。

一輛華麗的馬車穿透夜色而來,車上有一串奇巧的風鈴。項禹□□的青馬一聽到這鈴聲,便衝了出去。

掀開車簾出來的人是聞韜。

他已經換下了白天那身溼透的華貴衣衫,穿上了一身十分樸素的裝束,但是他的神情依然如同白天時那般矜貴。他個子非常高,比項禹高得多。他從馬車上下來的模樣如同王侯步下他的丹墀。

但是當聞韜開口說話時,依然如同項禹初次見到他時那般溫文而有風度。

他給項禹行了一禮,隨後居然十分誠懇地表示,喑王之事,非他所願。他不得不與燕雁來閔祜合流,亦是為了保全劍衣閣。為表歉意,他願意親自從北門護送項禹出城,直到項禹被百羽騎安全接回。

項禹想聽的卻不是這些。他直截了當地問:“鄭吉呢?”

聞韜微笑的面上泛起了一條刻意的紋路。

“他今晚來不了啦。”聞韜答道,命身邊一名僕從送上一隻錦盒。“這是他託我帶給項兄的,望你以時保重。”

項禹便問:“他還能說話?”

聞韜眯了眯眼睛:“莫不是項兄將今日之狀都盡收眼底了?項兄可將他傷得不輕呀。”他面上微笑未改,神色卻比先前更冷了,“鄭吉當然能說話,他還特意教我別忘了他的符契。”

項禹便讓聞韜從他手中收走了那柄白羽劍鞘,又命車伕將青馬牽上。兩人一齊登車,出了北門,一路暢行無阻。拂曉之時,他們已到達百羽騎駐紮河畔。項禹以煙火彈為信,不多時,便見佟方領著一隊人馬奔來。諸般驚喜激動,在此不作細表。聞韜在一旁微微一揖,便要作別。

此時項禹心中百感交集,心中對聞韜的不適也減輕不少。當即率眾下拜,謝其救命之恩。然而及至作別,他還是忍不住失禮人前,問道:“你與鄭吉——”

聞韜很客氣地打斷了他:“如你在信中所見,我是他的兄長,自能照看好他。左將軍小心上路,聞某告辭。”隨即登車而去,不多時便杳無蹤影。

項禹將青馬駒交於佟方,換回了自己的高馬。及至回營,他方遣散閒人,命佟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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