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3 / 4)

小說:逼良為妃 作者:想聊

,北武王竟絕食以殉,說是什麼不放心王妃一人在地下!還有太祖皇帝,聖文皇后再好,守著牌位過半輩子是什麼滋味?後頭又是那樣兒的下場。先帝在世的時候說過,說是民間有傳言,太祖皇帝駕崩得冤枉,對成宗皇帝一系有怨氣,所以自明宗皇帝開始,男帝都站不住腳,穆宗皇帝就是吃了這樣的虧,女帝若好女色,也都多有妨礙,北武王就是例子,如今,如今又輪到元嘉!雖說她不是我自小養的,情分比不得先帝,可我知道她心思淳厚,孝順得讓人沒話說,如今眼看著她走歪了路,哀家不硬把她正過來,還有誰能說這樣的話,做這樣的事?就是她為此記恨我,好歹我在先帝面前有交待了!”

太后是個慈善人,吃齋唸佛久了,不染口孽,雖然面上嚴肅,口氣從來和軟,如今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是心灰意冷到了極點,許嬤嬤不敢再勸什麼,跟著鳳輦一頭走,一頭使眼色要儀仗最後頭提香爐盒子的宮女把月臺下跪候的鄭鸞和林遠攙過來,一行人自一道道宮門逶迤而過,眼見著就是清和殿了。

清和殿裡燈火通明,因為有人往外頭私自傳信,無論當值不當值的太監宮女一概跪在東圍房廊下,魏蓮和崔三順一個隊頭一個隊尾地眼珠不錯的守著,稍有動靜便低聲呵斥。這時候沒人敢拿自己的腦袋不當回事,隊裡太監宮女一個個大氣不敢喘地趴在地上,雜色宮衣邊緣染了霜,遠遠看去好像一堆染了色捲了邊的枯敗荷葉。

“皇帝還在殿裡跪著?”太后的鳳輦在月臺下停住,崔成秀一溜小跑過來攙扶,聽見太后詢問腦袋不由自主地垂得更低了些,“回老孃孃的話,奴婢是去鸞儀司傳過話才進來的,聽魏逢春說小爺一直跪在龍床前,”他突然意識到說錯了話,抬手狠狠給了自己一個嘴巴,“是一直朝著寧壽宮方向跪著,奴婢們端了茶進去,小爺也只讓撂著,中間有過一回口諭,是讓取了顧…胡司寢的衣裳來,聽說也是女史送進帳子裡,小爺一直跪在原地動都不動——老孃娘明鑑,寢殿裡有地龍,小爺儉省,沒鋪地氈,就這麼直通通跪在金磚上,眼看著就一個時辰了,可怎麼受得起呀?”

太后嘆息了一聲:“那個顧沅呢?我知道她就是胡阮娘!她也跟皇帝一處跪著?”

崔成秀立刻改口:“原本顧小娘子也要跟著一道跪著來著,小爺說什麼,什麼夢兆,把她又趕回了床上,不過奴婢藉著送茶的時候敲了敲,小娘子沒上龍床,在踏板上跪著呢!”

“小地方還算有點規矩。”太后微微冷笑,就算這種時候再裝賢良,可攛掇皇帝做出這樣的事來,還以為旁人都看不出她的真面目麼?她整整身上鳳袍,舉步進了隆禧館,胳膊粗的銅燭臺上蠟燭剛被人剪過燭花兒,把殿內照得有如白晝,龍床上依舊帳簾低垂,裡面踏板上隱約有個身影披髮而跪,皇帝只穿著一身白綢中衣,孤零零地跪在帳外,因為跪得久了,手腳已經有些不靈活,略顯艱難地給太后叩頭:“兒參見母后。”

皇帝眉宇間一片清明,沒有半分糊塗昏聵的跡象,為什麼竟會做出這樣的事?太后心裡痛不可抑,啞著嗓子道了一聲“起來”,見皇帝依舊在原地不動,恨聲道:“元嘉!你這是要學前朝廢帝,還是想要乾脆逼死哀家?”

“兒不敢。”皇帝聲音裡也滿是痛切,“兒知道母后仁厚,斷不會平白這麼,這麼處置人,定是有人向母后進了讒言。兒曾應承過她,”她朝帳內點了點頭,“要給她個清白公道,天子一言九鼎,就求母后應了兒吧!”

“什麼清白公道?”帳內人朝太后俯下身,行禮似乎是無懈可擊,卻更激起了太后的厭惡,“她在宮外就蠱惑了你,要你把她帶進宮裡享富貴,還想要清白公道,難道是要哀家立時處置了她?”她回顧許嬤嬤,厲聲一喝,“去取剪子、白綾和酒來,我立時讓她清清白白地走!”

“不是她的錯!”皇帝揚聲分辯,“不是她的錯,兒一見她就迷了心竅,想要和她白頭偕老,她從來都謹守本分,不曾越雷池一步,就連進宮,也是旁人算計兒,牽連了她,其中原委她寫過供狀,如今林遠正在追查,母后招她過來一問便知。她,她,”皇帝俯身朝太后大禮參拜,聲音幾近泣血,“她從未勾搭過兒,全都是兒,是兒痴心妄想,今日她被小人讒言,又因為兒遭受這麼一場羞辱,兒,兒實在無地自容,母后要處置,就處置了兒吧!”

內殿裡金磚都是實心的,無論多大力道,一個頭磕下去都只是一聲沉悶的鈍響。皇帝額角紅腫,頭上卻感覺不出一絲疼痛,顧沅那一滴淚,彷彿滾燙的油筆直滴進了她心裡,心肝五臟都揉碎了似地難過。畢竟是個還沒親政的兒皇帝,就算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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