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叫何瑩瑩,她是在初到公社的頭一天,辦學習班,唱了兩支歌而出名的,本來嗓子也好,就此端出了歌星的架勢,不太理人。其他三位連名字也不知道,看起人來也有點鼻孔朝天。她們怎麼不跟著自己的學校分到百家湖去,要跟著我們到黃溪堰來?她們對男同學也感到不好接近嗎?她們喜歡唱歌,可喜歡跟我們一起熱熱鬧鬧地玩?她們成了我們心中的謎,我們都想探探新世界。
莽莽和吳可敏、李藝林分在7隊,她們離8隊近。我們與這兩個隊走得最勤。全大隊統共9個女同學,她們自然容易相熟,所以很快我們就能聽到一些關於13隊、14隊女同學的事了。她們的名字叫周書薇、王載安,她們倆在13隊。但是她們中誰是周、誰是王,我們很長時間沒有分清。何瑩瑩是知名人士,眾所周知。第八跟她一個隊,我們也很快搞清了她是誰。她叫林三妹,“第八”顯然不是指她排行老八,明明白白大名叫三妹,她的同伴們硬要改稱她為第八,那是指骨牌中的“天九”、“地八”。我們聞革兩年也玩骨牌,自然覺得叫她這個外號的女同學肯定不是整天板起一副臉的革命左派。
過完年,生產隊初五就出工,社員不習慣,我們更不習慣,過完十五還不想做事,只想東遊西逛。我們到了百家湖。那裡的知青都是長沙21中的。知青們拿出甜酒、醃肉、藕、渣辣椒、風乾的蘿蔔招待我們,是牛鼻灘的搞法。說話中還不時夾幾句常德話,聽去蠻舒服。我們也一樣,正在入鄉隨俗。
21中的同學都認識我們大隊的幾位校友。聽他們介紹,她們都是平常人物,沒有與我們不同的地方。。給我留下印象深的只有周書薇。曾佳知說她會跳舞,很大方,很熱情,學校哪次哪次演出,她表演怎樣怎樣。我問:“她是誰”? 他講是個子長得高點的。其實那時的書薇長得胖,並不顯高,不象會跳舞的。反正跳忠字舞要求不高,按道理我也沒必要留意誰會不會跳舞,我自己就根本不會。但是有一點很奇怪,我這時候老琢磨一個問題:周書薇到底是13隊兩個女同學中的哪一個?照身材看,王載安稍苗條些。
百家湖的知哥們並不十分熱衷於談論這些能歌善舞的女同學,因為她們實在也是平常得很。我們不同,我們願意說起她們,我們是同一個大隊的。但是適可而止,再打聽多了就很不好了。從知哥們的言談中感覺到男女混合學校的學生生活與我們有很大的不同。我們感興趣的事,他們看得稀鬆平常。我們感興趣的話題,他們三言兩語。我倒有幾分羨慕這種生活,希望今後在我們的圈子裡有幾個這樣的同學,她們是生活的色彩。你看現在的電影,電視劇,沒了女角那還叫戲?
在百家湖一直玩到天黑,盡興而歸。 。 想看書來
7、認識書薇
7、認識書薇
我們隊離13隊很遠,但是偏偏有幾畝田在13隊附近。那裡離本隊反倒有5…6里路。那天出工我們沒有帶午飯,又不想往回跑。想辦法到13隊混一餐去,管她們怎麼想,在你屋門口出工招待一餐飯,總還是蠻合理的。我們就這樣為自己找到理由,進了她們的茅屋。
正好是她倆在家。見了面我們又不自然起來。只好無話找話,問問她們同隊兩位男同學的事。他們四個人組成一個知青點。那兩個男生不是我們三中的同學,年紀也比我們大好幾歲,他們除了隊幹部外其實跟誰也無來往。我們同他們比同女生還陌生。這時他們四人還沒有分家,那兩人要恰好回來我們真還不尷不尬。
幸虧女同學們對她們的隊友一點不懷好感,說他們之間天天見面可以一句話不說。那二位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少有出門,也從不待客。出工去了籮裡的米,壺裡的油要做記號,防她們多吃多佔。兩個女同學一邊笑一邊罵。我們也跟著她們譏笑那兩個男的,說他們";將來肯定發財變地主";。看來我們都不喜歡那種無聲無息循規蹈矩的過日子,都喜歡有點動靜,有點來往走動的。
我們的到來為這茅屋增添了幾分生氣。不必開口,午飯自然要請我們的。她們操辦起來,拿出了從長沙帶來的曬乾的香乾。那可能是王載安帶來的,因為她顯得更能幹些,會過日子的模樣。我已經分清了她們誰是誰。她們又到菜園割了一把韭菜,拔了一個蘿蔔,忙開了。我們蹲在灶前燒火。這是為了有點事做,不致一副吃白食的樣子。我們本來是混飯吃的,她們一客氣,我們就只有講點斯文了。畢竟是初次接觸。只是日後時間長了我們才知道,她們並不喜歡裝斯文的人。講起她們鄰隊14隊的女伴何瑩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