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喘了幾口氣,狠狠一按神庭穴,拼命將翻湧的氣血壓了下去。冷靜,冷靜!
心裡暗暗有這樣的預感,若不出事,止殤早已聯絡上她。
不知不覺,牙齒咬破了下唇,嘴裡嚐到了血腥味。
皇甫覺,皇甫覺!
她一言不發,起身便向屋裡走去。
龐統皺皺眉,起身攔住了她。燕脂毫無表情,“我不會衝動的,我出去於事無補。”
龐統的臉色反常的嚴肅,“事情不會像表面上這麼簡單,內九城已經實行宵禁,當官的晚上全部躲在家裡,封的不僅燕家,還有蕭家。我明天再去打探。”
他稍稍放緩了語氣,“你該對它有信心。”他的視線掃過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它可是天朝第一個正式的皇子。”
眼瞼垂下,遮住眼中閃過的光芒。那個男人,從來只知不擇手段,論無恥不下於他,很難指望心中會有骨肉親情。
只是,她的臉色蒼白淡漠,唇色已經淺淡的像開敗的海棠,不由自主便想說些明明不以為然的話。
燕脂勉強笑一笑。
信任他嗎?若真還能敞開心扉毫無保留的信任,又怎會在他尚未清醒之際匆匆離開?
有過的裂痕再怎麼彌補都會有痕跡,她能傾心相救,卻不能再盲目的愛。
龐統第二晚果然依言出去,燕脂守著窗,靜靜的等著。
龐統回來的很晚。
燕脂進來時,他正在用牙咬繃帶,見她突然進來,詫異的一挑眉,隨即笑道:“正好,神醫在此。”
他的傷口很深,斜斜從背後的肩胛骨掠到脖頸處,傷口周圍的肉都撕裂了,翻卷著露出森森白骨。他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