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株殘楊敗柳之後,牆字隱現,想必就是那“曾氏家詞”了。
春日郊外的空氣裡,自然是無比的清新,在這清新的空氣裡,卻果真傳來一陣陣濃郁的香氣,仇恕微笑一下,道:“我常聽說百畜之中,狗肉最香,是以叫做香肉,但卻始終未曾吃過,今日我倒想嚐嚐這名滿天下的異味哩。”
“牛三眼”哈哈一笑,道:“公子,不是小的胡說亂道,您一吃了之後,管保連雞鴨魚肉都不要吃了。那味道——嘿,噴噴!可真教人連說都說不出來。”
這詞堂的土牆,灰土早已頹敗,那扇原來是朱漆的大門,此刻也因歲月的消失而變成土黃之色,門上的銅環,也鏽得發黑了。
一走到門口,“牛三眼”就興高采烈地喝道:“嗨!你們別盡顧著吃狗肉呀,快出來看看,看是誰來了。”
仇恕一笑,哪知祠堂之內,卻仍然寂無人聲,“牛三眼”皺眉低聲罵道:“這些狗頭,吃狗肉吃昏了呀調一腳跨了進去,只見這詞堂的正堂上,升著一堆柴火,火上高高地架著三根木棍,棍上吊下一隻銅鍋,鍋裡熱氣騰騰,濃郁的香氣,也就是從鍋裡冒出來的。但是柴火的兩側,坐著的卻不是他意料中的人,而是兩個乾瘦的老者,鬍鬚都已全白,四隻眼睛,瞬也不瞬地望著那隻煮著狗肉的鍋子,一人手裡拿著一個足可裝下三斤花雕的酒胡蘆,卻連望也不望這大聲吆喝著進來的”牛三眼”一眼。
“牛三眼”一望之下,不禁愕得呆站在地上,張開來的嘴巴,也吶吶他說不出話來,仇恕隨後走了進來,亦是為之一愕,只見這兩個老人身上各各穿著一件襤褸的道袍,雖然滿是補釘,但卻洗得極為乾淨,全白的鬍鬚,長長垂了下來,頭上的白髮,卻挽了個道髻,用根烏木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