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糧米。
皇上,江南災情大為緩解!”
儘管已經聽過許多次,再聽一遍,隆正帝還是感覺到身心愉悅!
他彎起嘴角,笑容卻有些血腥,道:“聽說,那些快要破家的黑心奸商們,還想鋌而走險,燒了運糧軍船?還聚眾鬧事?”
贏祥聞言,面色微微一變,又笑道:“都是一群糊塗了心的,竟沒看出那些船是朝廷的兵船……”
隆正帝嘿了聲,滿臉殺氣道:“他們可不是糊塗了心,他們精明的很!”
“皇上……”
贏祥有些擔憂的喚了聲,勸道:“皇上,糧荒已解,如今國朝的大事就是西域的國戰。
在國戰未結束前,不好再大動干戈了。
江南之事,絕非只是幾個糧商,他們又算得了什麼?
這內中牽連,實在太廣……”
隆正帝冷笑一聲,道:“十三弟放心,朕又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為了收復西域,朕連京中都暫停下來,更何況那些魑魅魍魎的狗東西!
既然災情已解,朕如今有的是耐性等著他們的下場。
待西域大軍攜勝歸來,朕就用那些殺坯們去教教那些名教子弟,聖人門徒,國法二字,是如何寫的!”
又談了會兒國事後,兩人走下丹陛,沿著御道散步,隆正帝笑道:“聽說荊王又往賈家送禮了?”
贏祥聞言,面色有些不自在,點點頭,道:“是,贏宜極想在離京前,將親事定下來……也難為他了,這些時候,他的日子不大好過。
宗室諸王對他極疏遠冷落,冷眼等著他倒黴,再落井下石的人不知多少。
他在京時,還能時常跟皇上請安,不會出甚大事。
他卻怕他離京後,京裡再出變故,牽連到他。
所以,贏宜一心想將世子贏谷和賈環親姊的親事定下來。
與賈家成了姻親,總能在京城裡照看一些。
以賈環對家人的呵護,定見不得別人欺負她婆家……”
隆正帝呵呵一笑,對於荊王的心思,他心知肚明,而且也樂意見到。
他自己和宗室的關係就極不好,有許多帳還沒清算。
可世人最重親族,天家作為世人表率,在這方面也不能做的太差。
總要體現出“親親”的天家氣氛。
隆正帝做不到和那些仇人親親,只能在宗室裡選擇適當的人親親。
除卻忠怡親王贏祥外,他看準了兩個人,還算得他的心意。
一個就是宗人府宗正,孝康親王。
另一個,便是荊王。
相比於烏煙瘴氣的宗室皇親而言,荊王一脈雖然出現了贏皓那樣的混帳,但總的來說,不招權攬權,不干擾地方的作風,還頗合他的胃口的。
既然看中了眼,對荊王贏宜的一些算盤,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何況,贏宜曾主動向他請示過……
不過,隆正帝想說的卻不是這個,他笑的有些深意的看著贏祥,道:“十三弟又託贏宜往賈家送禮了吧?”
贏祥聞言,臉色一紅,點了點頭。
隆正帝哈哈笑道:“當真是動了淑女之思,十三弟,正好那混帳不在,朕替你去提親如何?想來他家太夫人,不會駁朕的面子。”
贏祥聞言,眼神一凝,面色頗為意動,不過想了想,還是搖搖頭,苦笑道:“還是算了……”
隆正帝聞言眉尖一挑,道:“十三弟是怕賈環回來同你鬧?你放心,等生米煮成熟飯,他也沒法子!朕倒是不信了,堂堂一親王王妃,貴重非常,還委屈著他了?”
贏祥又猶豫了會兒,眼神掙扎,但最終還是劃開了,目光坦然,笑道:“多謝皇上的好意了,倒不是怕賈環同臣弟鬧。
臣弟再怎麼說,也是國朝一等親王,天家貴胄,豈會怕一臣子?
臣弟只是……只是不想逼迫她……
就這樣,也好……”
……
榮國府,東路院。
賈璉滿臉焦躁的在庭院內來回走動著,賈母、薛姨媽、李紈、婁氏並一眾婆子婢女在內堂上坐著。
早早的騰出的一間淨室內,滿是酒精的味道。
幾個穩婆在裡面忙碌著。
“啊……”
“啊……”
“啊……”
一聲又比一聲悽苦的聲音不斷從淨室內傳出,令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