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上他的了,這麼些日子來,他也只是默默跟在他身邊,甚至有時候話都不說,只用他自己的方式守著他,他其實感覺得出來,他肯定也是想跟他那個……
想到這裡,秦恕捂了嘴,不再說話。瞪著司徒傲一直往前看的眼睛,他暗想,莫非這個人一點都沒變?還是像以前那樣我行我素暗地裡耍陰招?不應該啊……若是如此,他早可以耍了,為何要等到現在?或者他其實是真的關心他,想象到他的傷勢了?
司徒傲走過的地方,樹葉上都染了淡淡的血跡,那是……司徒傲背上的……
又一個為他受傷的……秦恕不忍再看,環住司徒傲脖子的手伸在陽光下,白的有些透明。印著樹葉斑駁的影子,明明暗暗的交錯,只有手心裡那一道黑線,從不曾消失。秦恕看的有些累了,這條線,如果延伸到指尖,他便死了罷……
累的幾乎睜不開眼睛,他乾脆閉上,想著他還能活幾天?十天?一個月?是更長?還是隻有幾天?
恍恍惚惚中聽到某人的話,從寂靜中傳來:小恕,我知你不愛我,我會用我的方式守護你,直到你愛上我的那一天。若你永生不愛,我守你一生,若你今世不愛,我守你來生……小恕,我會讓你看到,雖以前我做錯了事,但我的愛,並不比誰少……小恕……請你一定要堅強……只要再堅強一些……
只要再堅強一些麼?秦恕唇角綻開一抹微笑,是司徒傲呢。這個冰山,終於也明白了情愛的滋味。求不得,舍不下,那種又甜又苦的感覺,是上蒼賦予人們的最特殊之處。不懂愛的人,何其不幸,懂愛又不得的人,何其可嘆!
司徒傲,真是個有意思的人呢。可是,對不起,我不能愛你……如果……如果真有來世……我會是身體康健的秦恕,一定要讓你識得,世間最讓人惱讓人甜讓人慾罷不能的愛戀!
從林子裡到竹屋,並不算長的一段路,司徒傲卻覺得,像走過了一世。懷裡人兒身子的僵硬,唇角的血漬,不肯認輸的倔強眼神,都刺在他的心上,那個毒,究竟有多深了……
若是有一天,秦恕還是沒能救活,要死在他的懷裡,那麼他……要如何自處?
遠遠的看到柳謙和白慕之在竹屋前走來走去,邊上躺著一隻曬太陽睡大覺的猴子,司徒傲輕哼一聲,搖了搖頭。這兩個人終於回來了,可回來的晚了,只看到了醉酒的猴子。就算是正常的猴子,也不一定能從它那裡知道什麼事,更別說一隻睡死的了……
這猴子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司徒傲搖了搖頭,沒有印象。算了,現在還是看小恕要緊。
把秦恕放到床上,由略懂醫理的柳謙把脈,他和白慕之兩個緊張兮兮的站在一旁,“方才小恕好像又吐血了,聽他說,是真氣有些不繼。不過也有可能是緊張,那隻熊很巨大。”
“再緊張也不會緊張到吐血啊,小恕那性子,本事不濟也能翻了天去,會怕一隻熊?”白慕之拿著扇子一個勁的皺眉,“柳謙你倒是會不會啊--”
“我不會,要麼你來?”
“算了算了,還是你來吧。這方面我懂的不如你多。”
等了好久,久到白慕之心裡已經數到一百,久到杏花把剛剛掃乾淨的院子又落了一地,柳謙才鬆開秦恕的手,長長嘆息。
“怎麼樣?”白慕之忙問。
“小恕怕是……中了不只一種毒。”柳謙眸光微沉,細細思索,“之前聽過木華說過四行散的特性,這種毒邪是邪了些,但沒有毒發時,是不會引人真氣流失氣血翻騰的。小恕的樣子,明顯真氣反噬,根本不能運功。真氣一層層淡化,如果不運功,看起來會像正常人一樣,如果擅自調動內息的話,便會氣血翻騰,像現在這樣,會吐血,會暈倒。”
“現在小恕體內無幾,如果再強行使用,只有死路一條。”雖然不太願意去想,柳謙還是必須要把實話說出來,“小恕他……這樣繼續下去,在四行散未發作之前,就會……”
“不會!”白慕之大喊,“小恕不會死!”
“小恕不會死。”司徒傲重複一遍,視線轉向柳謙,“我們現在--應該做些什麼吧。”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司徒,你的海東青帶來的,不只是吃的穿的,還有藥材吧,我去看看,有沒有用得到的。”柳謙轉身,“哦,對了,我們必須馬上把木華找來才行,小恕的情況,怕是隻有他,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今天小恕還跟我說過,他……不願意離開這裡。”司徒傲想起午時前的對話,“他像是在害怕什麼。”
“嗯,他會拒絕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