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來,道:“總之我就是不能叫他死!你若是敢弄死他,我便隨他一起死!”
“你!”査巴奇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女兒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又是氣又是驚,竟
然也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父女倆就這樣乾坐著,誰也不再開口。
隔了許久,侍女進來換了一輪茶下去,慕雅終究是輕輕一嘆先開了口道:“女
兒自小到大,什麼事都聽您的,您要女兒做什麼,女兒從來沒有說過半個‘不’
字,這一回,就請您容女兒放肆一回吧……”
養育了女兒這麼多年,從來不曾聽見她這樣對自己說過話,抬眼看去,慕雅眼
圈都微微有些發紅,査巴奇終是於心不忍,好不容易進來一趟,總不至於又要不
歡而散,也只得深長一嘆,道:“我也管不住你,你自己看著辦吧!只是這樣天
大的事,半點紕漏便是全族人的性命!你且好自為之!”
慕雅輕輕點了點頭,側低下去,伸手覆上自己的小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査巴奇看了她這幅樣子,心裡也不知該氣還是該軟,徑自拂了拂袖,言規正傳
道:“要說霍綱這個人,跟了段瀟鳴這麼多年,一直忠心不二,昔日段瀟鳴的精
銳親信部隊,都是由霍綱親自操練整編,如今段軍裡的精兵強將,許多都是出自
他門下,可以說,霍綱在段軍裡的威望,在年輕一輩人裡,放眼朝中很難找到與
之相敵者,要是他振臂一呼,肯跟隨他的人,絕對不少!而且他自開朝氣就任著
京畿戍衛將軍,手裡握著守衛京畿的三萬精銳鐵騎,可見段瀟鳴對他的信任,非
常人所能企及!要想把他拉下來,除非是天大的罪名,不然,只會是徒勞而已。
”
慕雅靜靜地聽完査巴奇所述,微微抿起嘴角,笑道:“若說這天大的罪名,要
有,即時也有,要無,也即是可無……”
“你這話什麼意思?!”査巴奇聽著她沒頭沒腦地說出這麼一句來,一臉疑問
地看著她。
“敢問父親,霍綱接了賜婚旨意之後,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慕雅笑問査
巴奇道。
“嗯?”査巴奇微微一愣之後,便道:“方才我與他道喜,倒確實覺得他似乎
不怎麼痛快。”言畢,又補充道:“不過霍綱為人素來如此,千年都是這一張板
面孔,對著什麼人什麼事都一樣!”
“那可不見得,他對著某個人的時候,臉色可是有些不一樣的……”慕雅幽幽
一笑,目光轉開去,定定地落在她父親臉上,眼神晦暗不明。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你是不是手裡有什麼證據?”査巴奇猛地一凜,整個
人都來了精神。
“我要是有證據,早就拿出來置袁泠霜於死地了!還等到今日?!”慕雅閒閒
地一抽手中帕子,嘆道。
“那你還說得那麼煞有介事!”査巴奇大喜過望,瞬間像洩了氣的皮球一般跨
下臉來。
“無風不起浪,空穴不來風,後宮這種地方,黑的能說成白的,沒的能說成有
的,總之,四個字‘人言可畏’!”慕雅拈帕試了試唇邊茶漬,兀自輕輕地笑了
起來。
“好了!別說這些沒用的!快說!你到底打算怎麼做?!”査巴奇有時也有些
受不了女兒這樣陰惻詭異,擺了擺手讓她直入主題。
慕雅伸手在椅子扶手上一撐,徐徐站起身來,邊走邊道:“袁泠霜是段瀟鳴的
心頭寶,凡是牽扯到她的,芝麻綠豆點的事也能激起三層浪來,要說讓段瀟鳴真
相信袁泠霜跟霍綱有什麼,那也不可能,畢竟咱們也拿不出切實的證據來,但是
‘三人成虎’,段瀟鳴總是不得不畏忌,只要段瀟鳴對霍綱不再那麼深信不疑,
父親再尋點事出來,想必,霍綱也不得不從京畿戍衛將軍的位子上退下來,等到
那個時候,父親再使力將一個明裡與您作對,暗裡卻是咱們一邊的人推上去,那
整個京城的控制權,就在您的手裡了……”
査巴奇細細聽著,見慕雅說得頭頭是道,條理清晰,也覺得精神振奮起來,不
再那麼消極悲觀,不住地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