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入敵人陣營,瓦刺軍終日淚流涕泅,戰馬亦疲,惟不傷主力,也是無可奈何。皇帝不耐久持,趁著這空檔,帶著心愛的皇太孫,暫時退到了“賢義王”把禿孛羅的居處,自個兒納福。
原因是錦衣衛暗中把徵自朝鮮的兩名美女自京都運來了,皇帝火氣正旺,就拿著兩個供自朝鮮的貴族美女敗敗火氣,打仗事苦,且交給柳升、鄭亨一干將軍,暫時他是不想動彈了。
這時候,甘肅來了訊息,漢王高煦機智生擒了意欲乘亂滋事、混入關內冒充商民的三十七名韃靼先鋒探子。
高煦夠沉著,表面不動聲色,一悉秘密熬審,乃自韃靼人嘴裡,破獲了北敵一個相當強大的地下武力組織,一舉生擒了兩百七十幾名驍勇善戰的地下戰士,當即明榜示眾,就地正法。這一手,大出北敵意外,頓時心生警惕,乃自暫時打消混水摸魚、乘虛入侵之意。
永樂帝聽見了這個訊息,喜出望外,立即傳旨厚賞高煦,又撥了一個“衛”,給他指揮,原想把身邊兩名朝鮮美女轉賞給他,卻聽說這個兒子眼前已有了意中人,正自上旨請封,心裡一高興,立即問明姓氏,賜了“貴妃”的封號,對高煦來說,簡直是駕諸太子之上的殊榮,莫怪乎一時取代太子的風聲,不脛而走,甚囂塵上,此時此刻的朱高煦,可真是紅中透紫、炙手可熱得緊。
於是,高煦就在接旨的第三天,今天——四月二十八日,不動聲色地把有流花河岸第一美人之稱的“春小太歲”納入府中,秘密地成婚了。
帶有七分醉態,漢王高煦離開了他的新婚喜宴。
推開門扉,迎向一天星月,滿園芳菲。四月的山茶花、月季、蝴蝶蘭開得一片爛醉。其時,王府內院,早經著意佈置,十盞“囍”字長燈,隨著晚風,搖曳出一片璀璨,如夢如幻。
透過了高煦七分朦朧的醉眼,今夜所見,俱都是美麗的,那種近乎於神秘的美。
春小太歲的美其實已無待證實,透過了那一幀維妙維肖的繡像,早已深植在心,多少晨昏夜晚,每當他低眉展視,內心都禁不住一種近乎於激動的喜悅,卻是那種不著邊際的臆測,總似感覺到,這個美麗的姑娘,過於神秘,自己對她雖曾留了深心,所能知道的,卻依然是這麼少,她的難以捉摸,正說明了自己對她的缺乏信心。她是不容易得到手的人間尤物。
然而,今夜以後,她將不折不扣地屬於自己。在眾多的王府妻妾群裡,“春貴妃”這顆閃亮的明星,無異將是最炫耀、璀璨,光芒四射。事實上她的美麗,甚至於已見聞皇上,才自恩蒙賞賜了“貴妃”這個尊號,只此一點,已令高煦喜出望外。竊認為一個上上大吉的未來彩頭,對於這個美人兒,焉得不格外看重,寄以無限期許?
“王爺您大喜了!”白玉階前的那個頎長人影,鬼魅般地閃身而出,前進一步,執禮甚恭。
“噢!索雲,是你!”
“各位大人都走了,欽差曹大人也安置好了,卑職是特地折回來侍候王爺來的!”
“這個時候用不著你侍候了,索頭兒,你退下去吧!”一面說,高煦哈哈地笑了。
索雲前進了幾步,由庭柱上拔下一盞燈來:“卑職送王爺回房。”揮揮手,把原來跟在高煦身後的兩名內侍打發退後。
看著他那張蒼白的臉,想到他的新傷方愈,自從雷門堡的茅鷹進門之後,這些日子裡倒像是忽略他了,高煦未免心裡興起了一絲內疚,“好吧!你的傷好些了麼?”
“不礙事,再有幾天,卑職也就全好了,可以跟茅二堡主一起進出護駕了!”
“好!”伸出手,重重地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你是好樣的,好好跟著我當差,虧不了你!”一面說,他邁開大步,踏上了眼前這道迴廊,迴廊盡頭,另一層院落,便是他的寢閣,今晚洞房所在。紅燭高燒,春宵苦短,“春貴妃”正在那裡等待著他的幸臨,想到這裡,高煦心裡就像是遞了一盆炭火般的熱炙,恨不能三腳兩步,飛奔而往。
“王爺,”索雲偏偏嘵嘵不休,打橫過來的燈籠,正好攔住了高煦欲快的走勢,“‘春貴妃’是有名的好本事,她身上有功夫!”
“這個我知道!”挑著一雙濃眉高煦笑道:“有名的‘春小太歲’,誰不知道?還要你說!”
“卑職只是提醒王爺一聲”。
那一夜他負責護駕,與侵入王府的一名妙齡“女賊”有了接觸,非但受了重傷,差一點還送了性命,這件事他焉能忘懷?只是把意圖不軌、擅闖王府的夜行女賊,與眼前受寵恩封的“春貴妃”聯想在一起,多少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