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素貞猶猶豫豫的問道:“我昨晚是不是有些奇怪?”
許仙嘴角泛起古怪的笑意,“說奇怪的話,那才是正常吧!”不過昨晚她的表現是讓他有些驚奇,不,應該說是驚喜。
白素貞羞惱的捶了她一下,別過紅暈的臉頰,“我不說了!”
許仙連忙安慰了她一番,才讓她回嗔作喜,其實很想告訴她,她撒嬌的樣子遠比任何的春光都更令他心神盪漾。
從床內的衣堆裡找出綾白色的胸衣為她繫上,“現在可以說了。”
白素貞也努辦恢復了平日的端莊。“官人,你覺得昨晚……昨晚怎麼樣,喜歡嗎,‘為妻’的樣子?”雖然表情嚴正,雖然特意選用了為妻這樣特別的稱謂,但她的臉色卻有越來越紅的趨勢。
許仙沉默了一會兒,就不顧一切的撲上去,咆哮道:“娘子,這可是赤裸裸的挑逗啊!”
但被白素貞輕鬆反制,丟出床外,笑語道:“官人,現在已經天亮了。”卻再也沒有勇氣提起那個話題。
許仙嘆息搖頭,穿齊衣物,輕輕鬆鬆的將所有的煩惱拋在腦後,這是他們重逢的第一個清晨。
床幃拉開,迎接她的是他燦然的微笑,足以將所有的憂慮融化,任由他握住足踝為自己穿上繡鞋,牽手來到鏡臺之前,一塊銅鏡中照出二人的笑面。
“娘子,我為你梳頭吧!”
三百七十
許仙享用了一頓白素貞親手準備的早餐,所要做的第一件事當然就是回錢塘門拜訪姐姐姐夫。
此時江南已入梅雨時節,青灰色的天空時陰時雨。
許仙將一柄竹傘收在身後,同白素貞一起,行走在久違的青石板巷中。
雖然礙於這樣的時代觀念,行在路上連牽手都不行,更別說更加親密的舉動,但就如此簡單的結伴而行,心中便被這朦朧的水霧浸透溼潤,隨時想要溢位的是含在嘴角的笑意。
雨再一次落了下來,傘卻並不曾撐起。
同昨夜言不盡的千言萬語不同,此刻他們的言語並不繁密,更多的只是不經意間把眼光落在彼此眼中,相視一笑而已。
路邊的一家茶樓中,忽然走出來一人,遠遠的衝許仙作揖道:“許相公,您回來了!”
許仙停下腳步,拱手回禮道:“啊,回來了!”
“您高中探花,真乃我們錢塘之榮……”
許仙一邊應付著,在心裡想了好一會兒,也不曾想起他是誰來。
那人望了白素貞一眼,微微把頭低下來問道:“不知這位小姐是?”
洗去心上相思的塵埃的她,白衣如雪,美的令人不能直視。
許仙本來感到有些無趣的心情,忽然提起了勁頭,介紹道:“這是拙荊!”方才被誇了一大通天上少有地上無雙的話,遠不及這四個字來的自豪。
白素貞有些好笑的瞥了許仙一眼,微笑著淡淡施了一禮。
“原來是許夫人,失敬,失敬!”那人不由將頭低的更低,直到相別,二人走遠,方才抬起頭來,望著那一道淡淡的融於水霧中的白色麗影,有些悵然若失。
但他此刻的悵然未能持續太久,路邊的酒樓裡,已有一個婦人兇悍的衝出來,扯著他的耳朵扯回店裡去。
於是乎,一路上不斷的有人迎上來。
“這是拙荊!”
然後許仙就不斷的特別重複著這四個字,連最基本的矜持與謙虛都沒有,那溢於言表的洋洋得意,別說不像個修道者,連普通的讀書人都不會如此,簡直像是在炫耀的孩子。
視線忽然一暢,煙雨西湖就在眼前。
白素貞正要說,“這是我們相遇的地方!”
就又有人迎上前來,此刻的西湖稱得上游人如織,許仙“遇故”的次數也就更加多了起來。
白素貞暗覺得不能再嬌慣許仙的行為,心念一動。
“轟隆隆”幾聲驚雷在天空中響徹,雨勢徒然大如瓢潑,這樣的雨勢便是蓑衣紙傘也是無用,路上行人紛紛走避。
許仙把傘撐起來,望著天空道:“這陣雨來的好急啊!”
白素貞笑盈盈的頷首道:“是啊!”
許仙回頭望到她的笑臉,立刻察覺到不對,湊上來問道:“娘子?這不會是你做的吧?”直視著她的雙眸,鼻尖快要相觸的距離。
暴雨傾盆而下,雨幕將這傘下隔絕成一個獨立的世界,嘩嘩的雨聲充耳不聞,靜的彷彿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
白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