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過招呼就向門內走去。
街上似乎靜了一靜,許仙有些奇怪的掃視一圈,終歸不能理解那一群表情呆滯的傢伙是做什麼的,低聲問道:“這些人是做什麼的?”
門官撇了撇嘴角,卻不多言,而是笑道:“這封信是這位‘小生’要小的轉交給郡主的,反正許公子要去見郡主,就順道捎帶進去好了。”他雖然是粗人,卻不是傻子,自然明白這彩箋的含義,將這東西交給許仙,算是賣了個好。許公子是愛撕愛扔,都憑他的心意。
近來府中誰人不知,郡主同這位許公子走的很近,孤男寡女經常在房中一談就是一個時辰,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說不得就是這府中未來的男主人,他們這些做下人的,自然要做好打算。
許仙接過彩箋,微笑道:“好,沒問題。”有些好奇的望了望手中的彩箋,便收在懷中,向門中走去。
門官知他大概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笑著道了聲謝,卻也不太在意。這位許公子待人很是和氣,渾沒有尋常讀書人的傲慢。那些人就是衝自己諂笑,也能瞧出骨子裡對自己的不屑來,不就會吟幾首酸詩,認得幾個破字嗎?
那書生終於反應過來,上前同門官理論,“你不是說郡主大人今天不見客嗎?”立刻沒了方才的敬意。
門官表情又變作了冬天般嚴酷,淡淡的道:“與你無關。”他是可以解釋,但憑什麼要他解釋。
書生冷笑道:“好個奴才,竟然巧言欺我,來日見到郡主,我看你如何解釋。”他認定這門官是得了許仙什麼好處,才會被放進去。最重要的是,他精心準備好的“情書”,竟然落到了“情敵”手中,而且還是被人當面給賣了,已是讓他血衝腦門。
門官只是沉默不語,書生眼珠一轉,對街上眾人喊道:“諸位兄臺,方才的事兒你們都看到了,郡主被小人矇蔽,今天我們無論如何也要見郡主一面。”
諸人被他鼓動,紛紛湧上來,怎麼也要壞了許仙的好事。
書生存心要將事情鬧大,不信尹紅袖不出來,到時候只要扮作受害者……但他的想象也就到此為止了。
門官冷冷的說出一個字,“打!”他身後早已按奈不住的侍衛們上前就是一通亂打,雖不會傷筋動骨,痛一場卻是難免的。那書生更是被特別關照,他一邊抱著腦袋呼痛,一邊怒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能坐馬車前來,身份也算是非富即貴了。
門官笑道:“兄弟們,讓他認識認識我們是誰!”在古代,除了皇權不可侵犯之外,外戚的勢力從來不可小視,而皇后主宰後宮數十載,其背後自然形成根深蒂厚的外戚勢力,而尹紅袖可以算是外戚中的外戚了,怎麼會怕尋常小官。
許仙聽著門前傳來的喧鬧聲,已經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了,笑著搖搖頭,尹紅袖的魅力果然是不小。
來到同尹紅袖約好的書房之中,卻覺眼前一亮,今日尹紅袖穿的不再是平常的秀士服,而是一襲粉紅色的衣裙,更兼得珠髻環鬢,立刻將她的女人味兒揮發出來,越發顯的高貴優雅。
尹紅袖笑問道:“如何?”從容之中卻有一絲小小的緊張與期待。
許仙讚道:“天香國色,這算不算女為悅己者容?”許仙昨日向尹紅袖進言,男裝女裝都該順乎常性,沒有必要刻意的偽飾,不然反而落了下乘,至少在自己面前,沒有這個必要,沒想到尹紅袖竟然接受了。
尹紅袖心中一喜,但那句“女為悅己者容”帶著調笑的味道,讓她微微顰眉,但對他的間歇性口無遮攔,已習慣了,只微嗔了他一眼,道:“虛懷納諫而已。”那雙似醉非醉的桃花眼做出這個神態來,竟是格外的媚人,彷彿帶著莫可言說的情意,難免叫人心神盪漾。
許仙也是微微一愣,而後撫掌笑道:“妙哉,妙哉,紅袖的女人味果然驚天地,動鬼神,只是對著尋常男子可千萬莫要如此,不然怕是要有什麼誤會,不知多少痴情男子要心傷而死。”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情。不由想到,她若是真的存心拋媚眼,大概有十萬伏特的威力。
尹紅袖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死了活該。”
她就彷彿是一隻鮮紅水蜜桃,明明早已熟透了,卻因長在危崖之上無人能夠採摘,也不肯乖乖掉落在地,就那麼掛在枝頭,自顧自的熟下去,熟到帶著一絲醉人的靡香,卻偏還有一股清新的感覺。
若是一口咬下去,或許會分不清那滿口汁液,那是香甜的果汁還是醉人的美酒吧!
許仙連忙擺擺手,笑道:“你再這麼瞧我,連我都要動心了,這雙眼睛,簡直就是